危险关系剧情
视频 | 以《危险关系》为例谈外国故事的“中国化”
播放视频作者 | 白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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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危险关系》为例谈外国故事的“中国化”
白玉琴
《危险关系》是法国作家拉克洛于1782年创作完成的一部长篇书信体小说。故事描写了法国大革命前夕，贵族政治已成枯木朽株，法国贵族阶层一对浪荡男女却竭尽所能地享受着末日狂欢，利用爱情游戏复仇打赌，在玩弄他人感情的过程中逐渐沦陷并最终毁灭的故事。作品用讨论情欲的方式来审视人性，起初虽风靡一时，但也因为作品中对贵族阶层阴暗淫逸、道德沦丧生活的细致描述，使本身身为贵族的拉克洛声名狼藉。19世纪时，《危险关系》因为“有伤风化”一度成为禁书，直到20世纪，尤其是二战后，文学界才开始重新重视、肯定这部小说。自此之后，《危险关系》一直享有一定的关注度和讨论度，更深受各国编剧和导演的青睐，在中、法、美、韩等不同国家皆被改编成影视作品。
本次分享讨论的正是上映于2012年9月27日，由韩国导演许秦豪执导，严歌苓作编剧，章子怡、张东健、张柏芝等人主演的中国版《危险关系》。
Part 01
背景设置的“中国化”
严歌苓作为拥有中西文化背景又颇负盛名的高产华人女作家，编剧经验丰富且擅长刻画人物。原著背景是在法国大革命前夕反封建反教会的启蒙运动下，严歌苓则将电影背景设置在20世纪30年代的上海——一个政治形势同样混乱复杂的社会环境中。彼时中国内忧外患，南北军阀混战还未结束，日军侵华战争却已开始。然而在这样家国危机重重的境况下，旧上海的上流社会仍沉浸在相互利用试探的男欢女爱和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中。当然，电影和小说都没有花大功力去描写营造社会政治局势，但却通过一些细节渲染了紧迫时势，也通过对主人公灯红酒绿、骄奢淫逸生活的描绘揭示了社会动荡、统治阶级行将就木的深层原因。同时，时势又为个人情爱纠缠的疯狂行为和这份“危险关系”带来了必然性。
除了整体大背景的时空转移设置外，电影更将情节发展与背景巧妙结合，不仅不着痕迹地展示了当时社会的紧张局势，更推动情节合理发展。如杜芬玉对谢易梵态度的明显转变，正是由于谢易梵帮助掩护杜芬玉亡夫的学生躲避军警的追查，又将剩余的抗日传单撒入剧场，再牵着杜芬玉逃离，使杜芬玉感受到他身上仁义勇敢的一面，这恰好对应着时代背景中抗战时期上海的学生运动。
为了达到背景的“中国化”，影片在细节上也下了一番功夫，将戏曲、饺子、旗袍等中国传统元素融入故事画面中。
Part 02
人物形象和结局的“中国化”
无论小说还是电影，主人公无疑都是深陷这场爱情游戏的一男两女。章子怡饰演的端庄贤良的杜芬玉对应原著中忠贞虔诚的都尔凡勒院长夫人，韩国演员张东健饰演的花花公子谢易梵对应原著中风流无良的范尔蒙子爵，张柏芝饰演的美艳狠辣的莫婕妤则对应原著中两面三刀的梅尔特伊侯爵夫人。
影片中“中国化”最典型的一个角色显然是杜芬玉。原著中院长夫人只是暂时与丈夫分别，电影却将杜芬玉塑造成一个丈夫早逝的寡妇，相较之下，一位另寻真爱的遗孀显然比一个出轨的有夫之妇更容易被中国观众所接受和认同。原著中院长夫人信教，最终却不能被宗教拯救，绝望自杀，而杜芬玉的结局则是继承丈夫的遗志，像影片前半部分铺垫的那样，成为战中儿童的老师，将自己奉献给教育慈善事业，疗愈内心伤痛。结尾处她画火车烟圈时回想起谢易梵的画面勾勒出爱情、宽容与自我救赎的模样。这样的结局不至于太悲烈，甚至有种治愈的意味，符合中国观众的审美心理。
Part 03
主题表达的“中国化”
出于与原著的不同的文化背景，导演和编剧不仅要将文字语言转换为镜头语言，还要兼顾影片的艺术性和商业性，迎合观众和市场的口味改写人物和情节，因此很容易在主题表达方面出现偏差。原著并不局限于爱情这一主题，而是一部“为了教育别的社交圈子而发表的一个社交圈子的书信集”，揭示黑暗社会下的权力与阴谋，主人公们的凄惨结局更表明扭曲变态的畸形社会终将毁灭。而影片中莫婕妤结局没有像原著中的梅尔特伊侯爵夫人一样毁容，虚伪面具也未被拆穿，仍然拥有财富与地位，失去的不过是爱情。隔靴搔痒，毫无深意。电影将杜芬玉设置成寡妇而非婚内出轨，也失去了原著中关于道德和情欲对抗的精彩讨论，使故事落入俗套，更多探讨爱情，主题意义相较原作较为肤浅平淡。中国版《危险关系》演绎的这一场在国难当头却无视国家利益下进行的爱情游戏，只着重表达了原著中最浅的一个主题，难免消解了原著主题的批判性和深刻性。
Part 04
结语
《危险关系》虽然在剧情和主题表达方面有许多不足，但它无疑是跨文化改编的一次大胆尝试。我想，中国电影在进行外国故事“中国化”的过程中，需要在尊重原著的前提下更多地考虑本土文化语境和时代审美期待。相信未来会有更多好故事、好电影的呈现。
说明
1.本视频内容为白玉琴同学在湖南大学“文学名著电影改编”课程中的作业成品，提交于2021年5月。2.如需转载请联系本公众号后台授权。3.文中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编 辑 | 孙怡审核签发 | 陈伟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