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糕文/苑俊霞
我望了一眼正在书桌前奋力读书学习的孩子。带着一种幸福的满足感,默默地来到厨房,泡上一碗豆,准备给孩子们做豌豆糕吃——这种豆,在老家叫豌豆,南方叫饭豆。我对豌豆是充满感情的,因为,它,承载着太多我儿时幸福的回忆…… 很想念奶奶,想念儿时平淡而甜蜜的幸福时光。 那时,慈祥的奶奶就坐在门口,一边不时地同路过的乡亲打个招呼:“吃罢没?上哪儿去?要下地呀?”一边熟练地从脚边的竹篮子里拿出熟透了的皮都泛白的豌豆角,麻利地剥好放在另一个馍筐里。亲爱的奶奶这是要给她最疼爱的孙子孙女们做新鲜豌豆糕吃呢! 听说奶奶要做豌豆糕,我就欢天喜地地挎着篮子去院子南边的麦秸垛拽麦秸准备烧锅用。麦秸垛被爸爸妈妈垛得非常瓷实,对于细胳膊小腿力气的我来说,拽起来并不是一件易事。所以,我每次都喜欢在比较容易拽的虚地方拽,久而久之,麦秸垛便被我拽出了一个张着嘴巴的大窟窿。 童年的麦秸垛里也藏着我们的宝藏,比如:小弹弓,卡子头花,几块角切水果糖,几个甜柿饼……虽然放进去时也做了标记,但有时竟因忘了到底放在哪里而一通着急,还胡乱猜忌以为被谁偷了去。 我挎着满满一篮子麦秸,一溜烟跑回去放到灶火(厨房),再提起水桶,到井台上去压水。那年头的压井,都打在院子里。铁的压杆,湿漉漉长着绿苔的砖头砌成的四方水池,添上一飘引水,“枯嗵枯嗵”压几下,感受到井管里的气压越来越足,井水就被成功引上来了。 我个子瘦小,每次压水,我都是拿腰趴在压杆上,用整个身体的力量进行的。一下一下地汲水上来,清亮的地下水 便从簸箕形状的水嘴里流到桶里,往往只压到半桶我就停止了,因为我的小力气只能提动半桶水。 然后,我把新鲜的水倒入锅中,盖上用高粱杆做的锅盖,便开始了烧火,烧火我比较内行,它是我每天专属工作。锅底门口的小墩子,是我的,火勾,风箱柄,引火干柴,都是趁手的。只需将火柴 放在灶台旁的风箱与锅底门中间的小洞里。划燃,抓一把麦秸引火,点燃,便开始了我有节奏烧火工作:一手拉风箱,一手续柴火,随着“呱嗒呱嗒”的声音,炊烟便从烟囱里袅袅升起了…… 仰头看着奶奶用面掺入泡好煮熟的豌豆,加水搅均,面和豆泥便幸福和谐地混在一起了…… 当雾气从锅沿儿顺着高粱杆锅盖的四周溢出,缭绕在锅台上时,奶奶也准备好了蒸笼、竹箅子。哈哈,厨具呢,全都是就地取材,取自自然。奶奶将豆厚而匀实地摊上箅子,盖上锅盖,然后大声吩咐我说:“二妮,大火烧。”“中!”我应了一腔,就铆足了劲儿,使劲地推拉着风箱,锅底的火苗轰轰地串出来,映红了我的小脸蛋儿。 …… 待豌豆香气四溢时,便是蒸好了…… 奶奶把稍微晾凉的豌豆糕,切成一块块长条状,我和姐姐弟弟便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来,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幸福…… 时光流逝,时过境迁,不觉间奶奶已过世20多年了,再也吃不到她蒸的豌豆糕,再也见不到她老人家和蔼可亲的面庞,再也感受不到她带给我们平凡的幸福和甘之若饴的农家生活。而此情只待成追忆了……
作者简介:
苑俊霞、河南省周口市许湾乡苑老村、现任幸福学院广西分院院长。喜好文学、公益讲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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