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香（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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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 香
墨 竹
五月底的家乡，雨后的清晨晴空万里，湛蓝湛蓝天空像一面明镜，清新的空气弥漫整个村庄，我贪梦吸着甜润的空气，满眼望去，远处的山，近处金黄麦田，村庄的树，屋前的花 ，屋顶袅袅炊烟，雨露落在树叶，花朵上，晶莹剔透，多么惹人喜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
布谷鸟清脆响亮声声，算黄算割。算黄算割。我急忙站在房顶四下张望，寻找这种有灵性的鸟儿，在不同地域说着不同鸟语的小鸟长的什么模样！可是寻找半天也没有找到影子，只闻其声，不见其鸟。
邻居的大婶和嫂子到地里查看麦子成熟情况，我也随她们一起前往。
麦子由青青麦苗变成金黄色，颗粒饱满，麦穗低头弯腰，欢迎它的主人，微风吹，细浪涌动，散发出悠悠麦香。
嫂子焦虑起来，祈求老天保佑，不要再下雨，特别是像昨天下午雨中夹杂着冰雹让人心焦。好让人们把这辛勤劳作一年粮食，金黄色的麦子收回家，晾晒好，颗粒归仓。
嫂子的情绪是我想起五十年前中学时代，放忙假，一天，队长的女儿站在窑洞上边喊我有事，叫上年龄相仿六个女孩，说队长找我们有事情商量。
见到队长，队长开门见山说，队上壮劳力要抢收麦子，龙口夺食，派你们几个人帮忙磨面去，每天每人记四分工。
这是我们几个人第一次劳动，第一次挣工分。
民间有种说法，润四月，吃树叶，在麦子没有收回之前这段日子，青黄不接之时，多数人家里揭不开锅，麦子面更是很少，队长组织社员把向阳的坡地先黄熟了的麦子收回来，碾打晾晒干 ，磨成面粉分给大家度过这段饥荒。
我们异口同声答应，干快去把麦子收拾干净，第二天清早出发，队长派人用架子车把麦子从原上拉到坡下清峪河东岸杜家湾水磨房。拉架子车要有力气和技术，技巧，驾辕下坡时车后边擦地，起着刹车作用，前面要扛住漫漫往下放车。驾不好车会顺着坡往下冲，可见驾车人技术多么重要。
我们六个一路欢声笑语奔向杜家湾。
杜家湾住着几户人家，人们顺着山坡而挖的窑洞，窑洞两边坡上植被茂密，清峪河水流潺潺，山青水秀，满坡一片翠绿，山杏正黄，散发出诱人的清香，牧羊人赶着羊群唱着山歌，歌声在清峪河谷回荡。
勤劳朴实杜家湾人，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耕种这片山坡地。守护青山绿水，秀美的家园。
勤劳智慧的先辈们在清峪河，杜家湾上游拦坝，挖水渠引水到下游，利用水落差。水车利用水流产生动力带动轴承转动钢磨，很省力，很环保。
基本原理：流水可以使轮转动，在轮的周围安装上叶片，使流水冲击这种叶片，就可以使轮转动。这就是水车的基本原理。最初人们利用水车是为了带动石磨，对粮食进行加工。
随着社会进步发展，最后又换成钢磨面机。
把麦子从钢磨上边倒入漏斗，磨辊研磨，过筛，面从筛下流入木箱，麦麸从筛上流到出口，接到桶里，再倒上漏斗反复。磨面忙碌紧张进行着。潺潺流水声，水车嘎吱嘎吱声，钢磨轰鸣声，同伴转好的秦腔声，声声和鸣，和成悦耳动听交响乐声，我们在这动听交响乐中，快乐的磨面，劳动着。
我们六个分为三组，三班倒，到了中午饭时，我和改娃做饭，她们建议用麦子磨到第三遍时的面是最好面粉，和面擀面，可没有菜，想了想，有了，从墙上取下小竹篮，用绳子把竹篮拴在渠岸柳树上，篮子口朝水流反向放到水中，我们俩个采摘水渠边上水芹菜，水韭菜。不一会采了一大堆野菜。在收回竹篮，哇，哪么多小青虾。
开水焯水芹菜，小青虾，炒韭菜葱花。下面条，捞到碗，白玉 面，新麦香，翡翠菜 清香，红色虾，鲜香，色香味俱全，吃到嘴里，口齿留香，回味无穷，那是我们吃的最香的一次面。几十年过去了，那个香味还在我的脑海里。记忆中，香。
经过三天两夜辛苦劳动，磨面顺利结束 ，把面从杜家湾用架子车拉回原上。面分配到每家每户，全劳动力每人十斤面，半劳动力每人五斤面。家庭成员每人三斤面。领到面粉家庭主妇各显身手，蒸馒头，花卷，擀面条，扯面，最有名的是小丘刀剺面。汤汪，辣，香，面薄，劲，长，细，光，新麦子香，新麦面更香，吃到嘴里口齿留香，劳动力吃了新麦子面，抢收抢种更有力气。割麦，拉麦，摊场，碾麦，扬麦，晾晒，颗粒归仓。收麦大概一个月左右，人们累弯了腰 。
夏收，是农民一年中最忙碌的时节。随着机械化收割打捆一体化的推广，手工收割小麦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机械收割麦子，省时省力，现在农民真幸福，从繁重体力劳动中解脱出来。
人们看着丰收了金黄色的麦堆，幸福挂在脸上，高兴。祈盼来年风调雨顺，再有好的收成。
（图片来源于作者）
朱竹桃，笔名：墨竹。耀州小丘人，文学爱好者，发表过，《朱村那个图书馆》《朱村河的泉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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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成 鹏 小编个人微信：chengpeng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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