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21日第191期 总675期柳 絮,原名黄国孙,爱好文学,笔耕不辍,常有作品在网络平台,纸质刊发表,系崇仁县作协会员,抚州市作协会员。
佩兰出门的时候,丈夫健雄叮嘱佩兰,孩子不能让他跑远,一定要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佩兰应了一声,“知道了。”拎着一袋果酥,牵着儿子康达出了门。
佩兰好久没有回娘家,以前总是这样那样的原因脱不开身。这次,康达的幼儿园放假了,佩兰终于有机会和孩子一起回娘家。
康达今年四虚岁。他天资聪慧,记忆超强,三岁的时候,数一百个数,认识上百个单字,能背好多唐诗,还会唱那首经典名歌“长城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受过高等教育,康达的智力在父母的薰陶中自然就超过同龄孩子。
佩兰母子俩在车站没等多少时间便坐上了去乡下的班车。
佩兰到了娘家,佩兰父母看见外甥来了倒把女儿佩兰扔在一边,朝康达迎了过去,抱起来又是亲又是吻,心肝宝贝的叫,欢喜得眉飞色舞,眼睛眯成一条鱼尾纹。外公外婆早就知道外甥懂事又聪明,这会说康达这么小就这么长出息,将来准是上北大上清华的好苗子。
康达许久不见外公外婆,这次黏住极尽承欢,高兴得外公外婆恨不得剜自己心尖尖上的肉给康达。
闲聊了一会儿后,外公驼着康达去逛了一次商场“充其量就是一个小店”,康达什么也没有买,只买了一个会旋转的风车。
许久未走动,母女俩说了很多体己话,吃过中饭后还聊了很久才回家。出门时父母再三叮嘱女儿在家好好带孩子,临了,外公外婆搂着康达亲了又亲还舍不得放下。
佩兰牵着康达来到候车亭,在他们还未到时已走了一趟班车,下趟车间隔时间大约30分钟时间。
候车亭只有佩兰母子俩,看看时间尚早,佩兰一手攥着儿子康达的手,另一只手开始刷屏。
“妈妈,还要等多久?”康达摇着风车说。
“快了。”佩兰说。眼睛看着屏幕,手在快速地摁。
康达在玩风车,看风车在转。佩兰在刷屏,只差没刷爆。现在开始玩闯关,攥康达的手却慢慢地在松,康达用力甩了几下,小手从佩兰手里甩出来了。
隔了一会儿,康达又拽着佩兰的裙角,说“妈妈,车怎么还不来?”
佩兰又说“快了。”视线一直在屏幕上游移。
过了一会儿,康达看见马路对面的草丛上面飞着一只小粉蝶,黄色的,便跑到对面去追那小粉蝶。小粉蝶在草丛中上下飞舞,样子很美很好看。康达追呀追呀,总是隔着一定距离看得见抓不着,不料脚底下被东西绊住脚摔了一跤。爬起来看时小粉蝶飞走了不见踪影,正在懊恼时又看见一只扑腾的小蟋蟀,康达顾不了许多,全身扑下去小巴掌盖住了小蟋蟀,然后慢慢地抓住拈在手上。
“妈妈,妈妈,我抓到一只蟋蟀。”康达一手举着蟋蟀,一手举着风车。
佩兰没听见,正在闯关,快速刷屏。
康达双手还在举着,喊着“妈妈”一路小跑。
佩兰重重地摁了一下,闯关胜利,完美收关。
这时,佩兰听见康达喊妈妈的声音,是从马路对面传过来的。佩兰看见康达一路小跑,两只小手高高地举着,看见风车在疾速地旋转,正在横过马路。
就在这时,一辆车子疾驶过来。
佩兰扔了手机,双手高举拼命摆动,高喊“康达,不要,不要……不,啊……”
车子尖利的刹车声盖过了佩兰的声音,车过去了,车后面留下了一滩血,康达躺在血泊中。
佩兰飞跑过去抱起康达,康达的一只手捉住的蟋蟀还在,风车散落在地随风而动,飘向远方……
一年后,城里的大街上,常有一位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女人,看见少妇领着孩子在路上走时,她会走过去跟少妇说,攥住孩子的手,孩子一定要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之后,又去跟另一位少妇说同样的话。
这位披头散发的女人,不是别人,她是佩兰。
打牌赢钱输了孙文|柳 絮张二奶奶说在城里带小孩挺累,孙子虚长四岁天天吵着闹着要出去玩,孙子又好动喜贪玩,一刻也不得消停。县城小道街头巷尾旯旮多,一不小心便不见了。城里经常听人说丢孩子的事,多叫人担心啊,这叫什么事,带小孩虽说不累人烦人。
一天,张二奶奶回到乡下老家李家村,说是要过两天清闲日子。老家屋里家什器物都是现成的,厨房里也是一应具全,只是从超市买了一些时鲜蔬菜带回来了,她择菜洗菜烧火做饭手腿麻利轻车熟路不消半朝晨便把饭做好了。
早饭熟了,她盛了一碗饭放在桌上给孙子吃,孙子也乖巧,不用催自个儿扒在桌上吃,她自己盛了一碗饭来到周五奶奶家门前和另外几位上了年纪的女人唠嗑起来。先前周五奶奶家门前向来热闹,现在虽不比往年,人数少了却依然如故,就像人们常说的那样:人走顺脚,鱼多落涡。
张二奶奶一边吃饭一边讲起了城里带孙子听来的一些新闻和一些小道消息,滔滔不绝地讲给大家听,说某乡镇的一个奶奶在城里带小孩,这个奶奶是个麻将迷,一天哄小孙子睡着了,自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牌友一个电话过来,三缺一,要她立马赶过去,她竟忘记孙子在床上睡觉,勿勿忙忙地关上门走了。不到一个小时邻居打来电话,说她孙子从楼上窗口掉下来了,她一听手机都掉了,全身发抖,立马晕了过去。她家住三楼,可想而知摔下来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大家听了都咋舌的咋舌,缩勃颈的缩勃颈,有的还噤若寒蝉,有几个奶奶急急忙忙地回了家。张二奶奶还在津津乐道讲她听到的新闻和一些小道消息,但是听的人却少了,她觉得自己什么地方有讲得不对,便也嘎然而止,端着一只空碗讪讪地走了。回到家里,张二奶奶看到自己的孙子在院子里捏泥巴玩得开心,遂笑了笑径自忙活去了。
片刻之后,张二奶奶提着一篮脏衣服牵着孙子来到离村子约有半里地的小河边,在岸上咛嘱孙子在附近玩不要到处乱跑后自己下到河边洗衣服去了。
河岸上满眼的小花满眼的绿,草丛里有小蝴蝶和小虫子,还有天空飞舞的小蜻蜓,对于眼前这个小屁孩来说,一切都是挺新鲜挺好玩,犹如走进了童话的梦一般的世界,随着河岸小路的延伸,张二奶奶的孙子越玩越走越远。
张二奶奶洗衣服还未洗完一半袋里的手机响了,村里的邻居打来的,三缺一催的紧等得急,她二话没说把衣服往篮里一塞提起篮子回了村。
张二奶奶湿手未干便坐上了桌。之后是麻将机洗牌声,出牌声,说话声融为一体,组成混声交响曲。
她们打牌码的快胡得也快。张二奶奶牌艺精手气好,打的是顺风顺水一路赢钱。时近中午,张二奶奶看看身边赢了很多钱,抽出一张十元的说要给孙子买点吃的,猛一激凌,才想起孙子还在河边玩,顿时大惊失色“阿”的一声拨腿就跑。
到了河边,千呼百唤再也没有孙子的影子和回声。村里的人随后赶到,沿河找了几里路踪影全无,最后下河找,终于在水里捞起了张二奶奶的孙子。
张二奶奶看见孙子后,还未哭出声便两眼翻白口吐泡沫晕倒在河岸上不省人事。
正午,太阳热辣辣的,鱼白的光照在河面上,照在张二奶奶没有血色的孙子身上。
《京西文学》纸刊第5期正在组稿中,体裁要求:名人访谈、小说、小小说、散文、、游记、随笔、文史纪事、创作谈等(5000字以内为宜,限10000字以内)、诗歌(5首以内或150行以内)。截稿2020年8月31日。特此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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