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津乐道话府谷
文/张乐平
黄河之水天上来，滚滚东去不复回，这气势磅礴的黄河之水流经秦晋蒙交汇之地却温和得像一位慈祥的母亲，没有了雄浑奔涌的气魄，更没有了咆哮怒吼的气势。河口很宽阔，从黄土高原一路奔腾而来，到了这里，河岸把秦与晋两省地界有机分割，河的西岸是山西忻州市的保德县，北岸就是陕西榆林神府之地的府谷县，县城与县城隔河相对，一座黄河大桥让天堑变通途，两岸市民互通有无，畅行无阻，脚一迈就到了山西，脚一踩顷刻之间就回到了陕西，真是一个让人称奇的地方。冒着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不远千里迢迢坐高铁，倒公交车，来到了陕西榆林府谷县，有幸领略了这个秦晋之好的两省交汇融合之地的风土人情。这是一个历史积淀厚重，黄土高原风土人情浓郁的边塞之地的县城。黄土高原逶迤连绵，隔着黄河横亘在秦晋大地之间，地下蕴藏着大量的煤矿资源，山城隔河而建，依山傍水，山水阳光国际酒店等大型高端建筑林立其间，街道车水马龙，坐在大厦高层房屋，窗外呼啦啦的西北风带着哨子，一阵催着一阵，一股盖过一股，或紧凑，或缓慢，或低吟，或高昂，把本来看似柔和安详的县城渲染得不平静起来。路上行人脚步加快了，脸上不再活泛红润，头发在风中飞扬，衣服也跟着加厚保暖，也不再讲究穿好穿靓，咋暖和咋穿，急匆匆的，仿佛整个城市都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土特产店的中年妇女，精明中有着一份难以掩饰的厚道，买了脆枣，还让尝了海红果，这是府谷县高原上的极品，对外享誉很高。常年挂在枝头，风吹雨淋，过春夏又经历了秋霜，更加有了酸里带甜的味道，尝了一颗就买了千颗万颗，海红果富含钙，是保健佳品，酿成酒醇香而有味。做成饮料，红里透出一丝淡黄，是热恋中的男男女女最佳的选择，甜言蜜语，红红火火，酸中有甜，这也许就是爱情的味道，年轻人经这么热心的一让一尝之间就不由自主地掏了腰包，大包小包地装好，付过钱乐呵呵地带走了，买得称心，卖得欢心。这就是精明的榆林府谷商贩的经营之道。公交车司机也是招手即停，在车上谝闲传，说着一口府谷当地语调浓郁的普通话，鼻音厚重却能听懂，拉着你去陕西的府谷，过了桥游玩山西的保德，一点也不欺生，车到了地方一分钱也不多收，一毛钱也要找给我。还一路说着府谷的山，府谷的水，俨然就是一位卓越的导游，东西南北地拉着话，打的六块钱的车程，却了解很多很多，真是一种说不出口的享受。沿着府谷麻镇的山路，蜿蜒盘旋就来到了明代长城所在的杨家峁。山高地阔，黄土高原在这里最雄浑，坡塬经历雨水常年的冲刷，像刀砍斧劈似的有棱有角。烽火台占据着制高点，经历了几千年的岁月流逝依旧硬朗，残留的古迹，诉说着战火连天的狼烟。岁月静好，黄土依旧，风呼呼地刮在耳旁，满眼都是坡坡，都是坎坎，都是一种黄土地的风采。酸枣儿挂在枝头，阳光洒满山坡，迎来第一场雪后，天气放晴，积雪消融，坡塬上还能看到残雪的痕迹，灰褐色的坡塬，干枯的蒿草，残留的白雪，极目远眺，群山万壑苍凉中有了一丝光亮，欣喜就洋溢在心窝。满坡的杏树已经落了叶子，光秃秃的得瑟在西北风中，村里成立了果业合作社，引来技术和设备，建起加工厂，果仁也都经过加工，香脆可口，富了乡亲们，吃爽了外来的客人。转过这道道梁梁，接上那高高的坡坡，放羊的老汉他包着白生生的头巾，亮开嗓子吼着信天游，我就眷恋上了这里的坡，健壮的小伙，风情的姑娘，还有那耐看的婆姨，痴痴的汉子，他们都对黄土地有着血浓于水的眷恋和牵念，无论是到了哪里，天涯海角，还是不停地奔波，根儿还深深地扎在这儿，扎在厚重的黄土高坡。李家的房子就像黄土地上的庄园，楼门对着阳光，一面雕刻着大大的福字的青石照壁立在门前，院子宽敞，上房客厅里面装修精美，一套雕花的红木仿古家具，一台超大的电视机，南北两边的厦房有居室，也有餐厅，和面机、烤箱、豪华餐桌应有尽有。据李家老汉说，儿子去外边带民工包工程，逢年过节都要拖儿带女地赶回来，吃顿家常饭，睡睡老家的热炕，站在坡墚上吼一声秦腔，唱一首走西口，那就醉在了浓浓的乡情里。喝一口地地道道的米酒，吃一口府谷的羊肉，老妈妈拉着我的手就进到了窑洞，热腾腾的奶茶，热烘烘的土炕，贴心的话语，那情那意就醉美在了府谷的黄土高坡宽大的怀抱里。坡墚上零星地看到一些老的窑洞，一些新建的房子，独家小院，都是平房，院子里晾着谷子，晒着玉米，大黄狗眯着眼睛，伸着懒腰，就卧在了晾晒着的糜子堆里，白白胖胖的绵羊，脑袋前的刘海剪的整整齐齐，嚼着草料，细嚼慢咽，面朝阳光享受着淡淡的安逸。偶尔有人走过，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你，羊圈的羊很快地就聚拢在栅栏门口，热辣辣的眼神，白亮亮的身姿，还一个劲的咩咩咩喊叫着你，多么通人性的精灵。老人常年在家，守着在外儿女们的根，土坡坡种了洋芋，冬季时节烤在了炉膛里，蘸着辣子酱，干干面面，咬在口里，就甘甜在了心窝窝里。府谷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明代长城尽管经历了风雨斑驳，断壁残垣还依然保存。据说当年，康熙大帝北上征讨葛尔丹的大军一路进发，过了黄河渡口，来到府谷的府州古城，这是当地佘家军几百年来世代据守的城池，高高的建在陡峭的山崖上，四周围壁立万仞，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要，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沿着山路，看到了那里的悬空寺，祭拜了千佛洞，巡查了居高临下的城垒，还给山上的文庙赐了御笔，昭示了文运恒泰。成了南来北往的文人墨客云集之地，最耀眼的是悬崖上的墨宝字迹，真草隶篆，龙飞凤舞，摩崖石刻对着黄河，堪称奇迹。康熙大帝从山上下来，亲自统领着浩浩荡荡开拔的部队，忍着女儿蓝琪儿公主失去丈夫的隐痛，摆开阵势，为了国家的统一，剿灭了几度叛乱的女婿葛尔丹部落。这里是塞外之地，黄土高原与蒙古草原接壤之地，骁勇善战的蒙古草原与黄土高原上的文化深度融合，古代彪悍的蒙古人经常南下侵扰府谷的百姓，这里的佘家军威名远扬，历代为将，统领着戍边的部队，捍卫着府谷边塞广袤的大地。佘赛花，女中真英豪，嫁给了宋代名将杨继业，哺育着一个又一个的久经沙场，保家卫国的“好儿男”，杨家忠烈世代相传享誉天下。这里有五虎山、黄河第一湾等旅游胜地，慕名而来的客人，来到这里，感受着秦晋蒙三省交汇饮食文化的气息，牛羊肉有着蒙古人的饮食习惯，烹调的一整块羊头，放着刀叉，端给你的奶酪油茶，大块的清炖羊肉，淡淡的咸味，清香扑鼻；黄馍馍和谷米油糕这是地道的陕北风味，粘粘的，软软的，咬一口不沾牙，嚼几下香喷喷；面条、油泼面秦晋都有各自的口味，当地绿色环保的红薯、洋芋、南瓜等农家的菜，也切成块蒸熟端上美宴，配上不同口味的汁子蘸着吃，往往还是筷子抡得最欢的抢手菜。就这样你的、我的和他的，各地美味大杂烩。府谷人勤于创业，饮食文化积淀厚重，吃的也很讲究，细心的外地人吃过一桌丰盛的饭菜就会有深深的印象。来到府谷，感受着素有黄河“金三角”美誉的府谷风采，改革开放中的县域经济像巨龙腾飞迅猛发展，以煤独大，多业并举，正以富庶一方的大格局吸引着南来北往的投资者、观光者。去了一趟府谷，短短的几天，对那里的河，那里的山，那里的风土人情和民俗文化知之皮毛，只是沧海一粟，冰山一角，仅凭视角的摄取和只言片语，怎能表述一个丰满富裕的陕北榆林府谷！（文中图片均为作者拍摄提供。）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张乐平，洛南县民政工作者、文学爱好者。热爱生活，积极奋进，常存善心，感念苍生，以“天道酬勤、厚德载物”为座右铭，虽经常繁忙于琐碎日常工作里，但在闲暇之余，不忘初心，砥砺前行，多有佳作精品，付梓成篇，刊发于各知名报刊、网络等公众平台。愿与天下向善、乐思、敏学者结伴而行，徜徉浩瀚的文学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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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乐平 原创】津津乐道话府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