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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窑衣摊在了嫂子的膝上
——四致我那破了产的赵各庄矿
作者：吴虎汉 审核：王征祥 编辑：王海峰
当年，天桥上满是支援高产的老大嫂。敬茶倒水的，送安全寄语的，更有缝补窑衣的，令人感动和怀念……
上井了我累了
我的矿灯也累了
疲惫的我连同矿灯
被一个嫂子俘虏
嫂子很熟
嫂子眼角细碎的鱼尾纹很熟
是我的梦里经常看到
鱼尾纹流淌着的善良和贤淑
只是不清楚嫂子的名字
她是来支援高产的
索性把窑衣上的艰苦故事
就全交给嫂子
我的窰衣艰辛太多
我的窑衣苦累太多
做为一个男人
我从未曾把我的一个煤掌
出示给我的老妈
和我的老婆
老嫂子一件窑衣
摊在了你的膝前
你的那湿润的目光
你的那针线
将在我的掌子面艰难地跋涉
淋水区汗水泛滥区
你那针线自然会探出它的深浅
丈量出劳累的长度
针线跋涉中我看到了嫂子的指尖
在微微的颤抖哆嗦
针线也会在我的巷道疲惫的
当针尖在你的头发间来回地摩挲
我突然听到了针尖与头皮的私语
这就是男人这就是煤掌子
针线继续前行
把我的窑衣掌子面的细节
一一地巡视我知道
什么都被针尖的犀利勘破
窑衣缝补得出奇的工整
我都怀疑窑衣是否曾经属于我
完了嫂子把针线绾了一个结
用牙齿咬断
哎呀使不得嫂子
煤掌的味道太腥太咸太涩
千米花花的长廊
——五致我那破了产的赵各庄矿
千佛洞什么模样
敦煌又是什么模样
我一个刚刚从大森林溜出来的
孤陋寡闻的猴子
当时只认识赵各庄矿
只认识那花花的墙
矿山那时总是让墙代言
墙上有各单位的
让血随之沸腾的决心
有掌子面为完成生产任务
用箭头说明的硬仗
我真佩服那壁画的创作者
一双挖煤的手
一双打钻的手
竟能一夜间让墙
马上成为千米画廊
那时的画工画家画匠
也是论资排辈的
矿鼓动股矿俱乐部
是他们自报家门的黄埔
甚至许多区科领导矿级领导
也都是来自鼓动股
来自俱乐部的画匠
那时的业余奉献叫做服务
那时说一句服务脸上有光
一场千米壁画的出彩
总有喧天的锣鼓跟进
总有学生手中的鲜花
和他们脸上的笑靥绽放
总是有居委会的大妈助战进矿
而我们每次上井
每次下井
都是一次次出征
都是一次次凯旋
一次次荣誉感
一次次仪式感
总能让我们激情燃烧
总能给我们不竭力量
千米画廊锣鼓人群
和一次次出征
一次次凯旋的我们
都是真诚
真诚是那时最为慷慨的阳光
阳光灿烂的日子
总是让我们的梦境灿烂
那时的我们就是如此的
如此的豪情万丈
为国家救了急立了功帮了忙
吴虎汉：网名北山虎。河北省唐山市作家协会会员。1975年河北开滦参加工作，1980年开始发表作品，2006年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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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江文学》第159期 吴虎汉 原创：现代诗歌二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