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文艺》敖云春散文:姐姐的长发情结

姐姐的长发情结(散文)
文/敖云春
姐姐,突然就想起了姐姐,屈指数数,从昆明到南通,离开姐姐整整六年了,可不管是时间距离、还是空间的距离有多遥远,那些我们姐弟俩成长的美好记忆碎片,永远封存心底不褪色。姐姐比我大4岁,我记事的时候,姐姐已经上学了。姐姐的天份很高,从入学开始,都是班长,每年的“三好学生”都逃脱不了姐姐的手,家里黑漆漆的墙壁上挂满了姐姐的奖状。妈总对我说:长大了要像姐姐,每次考试都得一百分。那时我根本不懂事,只是觉得姐姐很伟大,谁要是欺负我,我总是指着那人嚷嚷:你等着,叫我姐来打你。可话虽如此,等跑回家,早就忘了要找姐姐干什么了。儿时的记忆还在眼前,如今,岁月这支神来之手,哐啷一声,就把我与姐姐从三十多年前拽到了今天。此刻,我想沿着记忆的缝隙,再次回到童年,仔细的去梳理与姐姐在一起的那些美好画面。姐姐自幼没来由的喜欢长发,喜欢长发的柔美,并固执地认为,身为女子,就应该拥有一头飘逸的长发,似乎只有长发才显女儿本色,又似乎,但凡女子都应具有文雅娴静与柔媚婉约才叫美。记得,儿时,每日清晨,姐姐坐于母亲跟前,母亲灵巧的手穿棱在姐姐的发间,那舔犊之情,美好而温馨,至今难忘。长大后,姐姐会根据不同场合和心情不断摆弄自己的发型,有时梳成马尾型,姐姐就变得活泼、洒脱;有时梳成麻花辫型,姐姐就变得清纯、文雅;有时,姐姐又把发丝盘在脑后,就显得古朴、雅致;有时,姐姐童心未泯,就梳两条小辫儿,行动中在胸前摆动,显得稚气、灵动。当然,姐姐也有懒惰的时候,这时可就“虐待”了她的长发,姐姐干脆任其自然垂落,任如瀑布般的长发在微风中飘散,从后面看上去,更显现出女性的柔媚。姐姐结婚后,发型的潮流如春笋般,一天一个样。一会儿流行卷发,一会儿流行直发,卷了又直,直了又卷,更有甚者,连头发的颜色每天都在变换,有金色的,棕色的,红色的,绿色的,把头发丝变换成了五彩涌动的海洋,可姐姐一直没有改变养长发的习惯,更没有随便改变发丝的颜色,姐姐常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看看,姐姐爱长发都爱到了什么程度,就连《孝经》都用上,以古人的话语来笑慰自己。喜欢长发的姐姐,难免不喟叹:随着自己的年华老去,长发总有一日会与年龄不匹配,那时,我还能不舍去吗?可惜,此憾只能成结与心,因为谁又能够青春永驻呢?发,情之所系。悲伤、烦恼、焦虑、担忧,全部可以表现在头发上。自从我离开家,也许“牵挂我”成了姐姐生活中的必修课!甚至连她最心爱的长发都大有任其自生自灭之势。今天,不、就在刚才跟姐姐视频,画面里姐姐头包顶巾,几根白发飘落耳旁,那么的扎眼,我向姐姐提出想要姐姐摘掉顶巾的要求,姐姐犹豫一会儿,最终还是满足了我的愿望,就在姐姐掀开顶巾的那一瞬间,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我的姐姐吗?眼神呆滞,曾经的青丝里,已经夹裹着斑斑点点的雪花,满脸猫抓似的爬满了皱纹。那一刻,我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无地自容。亲情是缠绵悱恻的相思线,一头系着父母的爱,一头系着姐弟情,无论是顺是逆,也不管你走得多远,亲情总会紧紧的相伴于你。这份血脉汇流而成的亲情,它不求回报,没有遮掩没有虚假,亲情是溪淌不尽的水,是一棵常青树。亲情似水,淡淡的柔柔的,只有用心品味,才会发觉个中滋味。姐姐,我最亲爱的姐姐,您就放心吧,有了您这份赤裸裸的亲情系着我的心,在远的路也隔不断我归家的路!姐,等我!
作者简介:敖云春,男,云南昆明人,现居江苏南通。文字中奔跑多年,迄今在《章回小说》《校园生活》《金沙江文艺》《龙乡文艺》《含笑花》《白草岭》《螳螂川》《楚雄日报》《南方教育时报》《江海晚报》《朝阳》《曲桥》《林中凤凰》等刊物刊载文字200余篇(首),计100余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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