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谈(2.10—2.19)

2月10日,腊月二十九,回老家祭祖。父母远走后,家乡变成故乡,回去的次数少了。春节上坟,是流传几千年的文化传统,也给后辈缅怀先人提供了一个契机。嫲嫲爷爷的墓,在西山上,小时候,我陪伴独居的嫲嫲度过数年,祖孙感情颇深,我曾写过《怀念嫲嫲》一文。每次站在墓前,过去的一幕幕都闪现脑际,嫲嫲那瘦长严肃的面庞,清晰就在眼前。
(父母在老家院子里)
父母的墓地在村东南岭上,附近曾经是马家老林,与嫲嫲爷爷的所在,相隔甚远。后于父母去世的二婶、三叔,都葬在嫲嫲爷爷身旁。于我,祭奠逝去的亲人,要分两处,默默奔走在田陌之间,怀念变得更加绵长。
归来,继续阅读亦舒的《喜宝》。这部小说启迪人们:“无论怎么样,一个人借故堕落总是不值得原谅的,越是没有人爱,越要爱自己。”我却读出了另一番意味,富可敌国的勖存姿及其子女,无非是有钱的穷人,分崩离析的结局,其实,早已注定。
11日,除夕,白天在学校值班,浏览网上新闻和朋友的微信文章。阳光明媚,气温达到17度,颇有春天的感觉了。
十多年来,都是在县城过年,省却了繁文缛节,早早吃过简单的年夜饭,看看春晚,十一点不到就上床睡觉了。大年初一,宅家一天;初二继续“宅”;利用这两天,读完《无字》第一部,这是张洁获得第六届茅盾文学奖的作品,张洁两获茅奖,是当代著名女作家。
初三是2月14日,去舅家,去年疫情,没有走亲戚,算是两年才来看望四妗子和六舅,内心甚是愧疚。四妗子88岁了,除了思维有一点糊涂,并无其他不适,身体很健康;六舅八十多了,非常硬朗。舅家家族里有长寿基因,记得姥爷当年过世时是93岁,前几年二舅、四舅去世,二舅是92岁;四舅是88岁。祈愿在世的四妗子、六舅健康长寿。初四,姐姐妹妹姐夫妹夫外甥外甥女来做客,热闹了一天。亲戚越走越亲,春节走亲戚,让年味更浓更温馨了。
16日,“破五”之日,宅家读《无字》第二部,历史与文学交相辉映,故事与哲理相互映衬,读得酣畅淋漓。“小说的危害远远没有被人们所认识。如果观察一下周围的人,就会发现那些不爱看小说的人,日子大部分过得平平稳稳,到头来也会寿终就寝。”固然,读小说没有实际的用处,不能提升官职,不能增加财富,却要耗费时间和精力,更使一些人增多幻想,变得不切实际,但对真正的读书人而言,没有精彩的小说陪伴,活得平稳又有何意义?思想的丰富,精神的愉悦,才是人生最大的乐趣。文学的“无用之用”,没有读过小说的人,是无法想象的。
17日,最低气温竟至零下7度,春节后最冷的一天,读《无字》第三部。吴为去世前,销毁了所有的文字材料,包括与亲友的联系方式等,以致遗骨都无法通知家属领取。掩卷沉思,恍然明白,艰难的人生无法言说,坎坷的情感无法言说,更何必形诸文字了。人性复杂,人世不易,除非当事者,其他人何曾理解一二?故曰《无字》,惟余唏嘘在心间。
18日,大舅家表哥来;开始阅读《天平天国兴亡录》。19日,阅读继续。
写毕于2021年2月19日17:43。文中蓝色字体是《无字》中的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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