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老物件每天都在消失,有着丰富阅历的老人们每天都在逝去,多记录一点、少记录一点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正是这样的记录和留存,代表着一种价值的选择,即对该珍视什么、该抛弃什么的选择,让那些被无视、被边缘化了的乡土文化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也给后人留下了归根的路,能够让在乡愁中漂泊的人,回望时知道自己从何处来,又将向何处去。
这是今天我无意间在群里看到的玉佩发的一段话,这段话触发了我的乡土情怀,触发了我对儿时的记忆,触发了我早已深藏于心的、一触即发的灵感。
我是70后,一代伴随着改革开放和中国经济社会转型和体制改革而成长起来的一代人。我们既不像爷爷辈一样经历过战乱,又不像父辈们一样贫穷,更不如现在的孩子们这般幸福。我的童年主要在农村度过,山里的花草树木,飞鸟鸣蝉;地里的麦秆蚯蚓、蜗牛蚱蜢,院子里的小鸡、小猫、小狗,就连路上的小石子都是我的玩伴,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限快乐,带来了恒久的记忆。
一
记得小时候,大人们忙着收玉米,孩子们则忙着找好的玉米秆,就是那种粗细均匀,表皮光滑的,从中间折下几节来,先把玉米杆的皮拨下来,分成细细的几个长条,因为玉米杆的皮很锋利,会割伤手,所以要小心翼翼。然后把中间的软软的芯分成几段,把玉米杆的皮弯成环形,对插到玉米芯中,做成圆圆的镜片,再在中间加上横梁,下面加上眼镜腿,一个漂漂亮亮的眼镜就做好了,然后戴上去,在小伙伴面前、大人面前四处炫耀,有模有样,完全一副学问人的派头。
我们还用玉米秆做二胡,这个比较简单,先找一个粗的玉米杆,从表皮抠出一条来,然后再找一个细的玉米杆,十字交叉插到中间,然后唾到交叉的地方一口唾沫,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和稀泥、唾唾沫是不觉得脏的,一端抵住身体,一只手握住另一头,另一只手左右拉着,一个简单的二胡就做好了,还会发出“吱咕吱咕”的响声,这声音在我们听来就是最美妙的声音,因为意味着我们创作的成功。有时候我们还会伴着“吱吱”的声音,嘴上念着“吱咕吱咕得棱棱”的童谣。
二
“挑木棒”也是我们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农村的小木棒虽然随处可见,但要成为孩子们的玩具,还得细细打磨,需要精挑细选粗细一致,长短相同的木棒几十根,然后准备一个比较高的物体放在中间,这样,材料就准备好了。比赛规则是把小木棒用手抓住,然后放手,让木棒自由倒向桌面,两人轮流游戏,挑走木棒,其他的木棒不能动,挑木棒时,其他木棒活动,则游戏失败!最后,谁手里木棒多,谁获胜。这个游戏,既锻炼人的观察力、思考力,又锻炼人的手指灵活性与协调能力。手一松开,木棒就不规则的散开,有的纵横交错的搭在物体上,有的则散落旁边,我们通常先取散落在旁边的,这个比较简单,难的是纵横交错的,需要屏声静气,仔细观察,哪一根取的时候不会触动其他木棒,有的时候需要轻轻的一步一步地把里面的木棒掏出来,有的时候则需要迅速的借助一根木棒,把另一根挑到一边,然后再取。看似简单的一款游戏,其实是在斗智斗勇,既娱乐又启智,其乐无穷 。
三
小小的石子,在那个玩具匮乏的年代,更是孩子们必不可少的玩具之一。几乎每个孩子的书包里都会装有一副漫山遍野寻找的、最漂亮的,经过打磨以后适合自己手掌大小的石子。课余时间,石子便在孩子们手中滚动着、跳跃着,这个游戏可以两个人玩,也可以几个人一起玩,最常见的玩法是:5颗石子在桌面上或地板上丢开,拿起其中一颗向上抛,趁上抛的石子未落下前,抓起地上第二颗石子,再接住向上抛的石子。如果抛起的石子没接住,或者桌面上的石子没抓起或没抓够数量,或者抓石子的时候手碰动了桌子上的其它石子,就结束游戏,该对方开始。依稀记得是第一局一个一个抓,第二局两个两个抓,第三局先抓一个,再抓三个,第四局抓四个,最后把四个字扣到下面,抓起来,顺利玩够五局,就评两,得分,看谁的分数高,谁获胜。当然,抓石子的玩法很多,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玩法。但不管怎么玩,在翻滚跳跃的手心、手背上,小石子给了我们一个多彩的童年。
儿时的游戏还有很多,像推桶箍、跳皮筋、聚茅房、中国打日本等等,就不在此一一赘述了,以后有时间再细细道来。
物质生活的提升,科技的发达,使孩子们的玩具越来越丰富,越来越高端,但在我看来远没有我们过去玩的开心、快乐,简单朴素的生活才是最幸福、最长久的。
作者:李瑞芳,林州市石板岩镇人,小学教师,喜欢书法、爱好阅读,对民间文艺颇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