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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第105期】
美文
2017年2月1日
中国首家掌上原创文艺轻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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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唯美|文艺
时尚|简约|幽默
封面作家:孙海鑫
孙海鑫,成都人,知名作家,现居西安。
大学文化、独立投资人。集理想、唯美、怀疑于一身。著有长篇小说《一城旧时光》、《生于荒芜》等。
文艺轻刊|今日作家
孙海鑫|琴台路上
认识琴台路,是在我12岁的那一年。
那年秋天,父亲已病入膏肓。陪他去省医院做治疗时,我们路过了琴台路。沉默的父亲给我讲了一段卓文君和司马相如雨夜私奔的故事。当时我不知父亲为何提起他们,也许是恰巧经过了那里。我听得似懂非懂。父亲的病重和这个爱情故事,实在相去甚远,我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但琴台路和司马二人的故事,从此却不时回荡在我脑海里。
今年的国庆节,我回了成都。站在琴台路上,我听有人在调侃,说成都是一座私奔的城市。这令我想起作家肖平的一句话:“成都是最容易产生两情相悦的故事的地方。”大抵,这样的印象就缘于司马相如和卓文君。
爱情这个自由美好的名词,早已被各种道德礼教五花大绑,变得既没有爱,也甚是无情。几千年来,能冲开这道枷琐的人寥寥无几。冲不开,要么妥协,要么殉情。殉情固然凄美,也是爱之至深,但终究不值得别人羡慕。因而大多数人还是妥协,默默地恪守礼教,承受传统加诸自身的命运。在四川却不同。我十几岁就离开了成都,以后的日子都在北方生活。在北方,贞节牌坊随处可见,而在四川,极少。古蜀从来就偏离了中原文化而独树一帜。这里被征服、被渗透,但蜀文化从来没有屈服,反而在夹缝中顽强发展。爱情在这里仍有一种古朴的态度:守寡从来不是一种美誉,而私奔也不成为一种罪名。
卓文君遇见司马相如时就是一个寡妇,是巨商卓王孙的女儿。而当时的司马相如是一个从京城回到蜀地的不得志的文艺青年,没有一官半职,倒是仪表堂堂,文名在外。有一回卓家宴饮,司马相如就在场,且其风流隽逸博得大家赞赏。卓文君久闻司马相如大名,偷偷掀帘一看,就芳心暗许了。司马相如虽然不动声色,却也看到了帘后倾国倾城的卓文君,心里小鹿乱撞,当即弹了一首《凤求凰》,以表心意。
卓文君也是才女,懂诗文,通琴艺。司马相如琴声一响,卓文君就明白了。然而,摆在她和司马相如面前的障碍实在太多了。司马相如是一个穷小子,她的巨商父亲自然是不肯便宜了他的。他也并非奇货可居。而卓文君自己新守寡不久,要谈情说爱,总不免有风言风语。一般人的选择有两个:相见当作不相识,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双双殉情,博得一个凄美的赞颂。但四川妹子卓文君的选择却只有一个:私奔。这就是卓文君夜奔司马相如。两人私奔到了成都,在今天的琴台路上,开了一家小酒馆,过着厮守的日子。
如今,这样的小酒馆仍旧很多,成都人亲切地把它叫“苍蝇馆子”。外地人虽然不识得“苍蝇馆子”,但都知道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知道这段爱情佳话。但其实故事还有后半段。后来司马相如当了高官,天天眠花宿柳,对卓文君不闻不问。卓文君便写了著名的《白头吟》,和司马相如诀绝了。
爱情,不过是这个故事的表象,也不过是成都的表象。在爱情的背后,是成都人浪漫、自由、不拘的天性。哪怕爱情的结局并不总是美好的,成都人对爱情的追求还是会义无反顾。就像我十多岁离开成都,何尝不是人生的一场“夜奔”?
此刻再回想当时的父亲,他绝非怀念年轻时候的爱情,也绝非忽然兴起。也许直到最后一刻,充盈他内心的不是对生命将逝的惋惜、失落,而是对义无所顾、自由洒脱的人生的深刻认同。父亲的离去,也许同样是一场生命的“夜奔”。
主 编:许 仙
副主编:白素贞
编 辑:罗米欧
朱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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