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散文：难忘的半碗白菜煮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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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半碗白菜煮面条文/赵政
瞧……蜿蜒泥泞的土路上，昏天黑地，伸手不见五指。冷风瘦瘦，凉气逼人，夜深人静。胸别大红花，头戴没有帽徽的军帽，乘着“咣当咣当”的闷罐车，从张家口坐了五个多小时到达高碑店后车停了。我和新战友们迅速从闷罐车钻出，快速登上停在火车站广场一敞篷绿卡车，出发。约半小时，到达一四层办公楼（后来知道是炮兵团部）广场前下车列队，一个“着四兜”，肩扛红牌牌的像军官，抽看我们这批新兵档案。“王伟刚、赵政……”第六个叫到我出列，我又一次登上另一帆布敞篷大卡车走起，一路迷迷糊糊，头昏眼花，头重脚轻。卡车头忽东忽西，走路串村，来到了村头有好多排列整齐，绿色的平房一门口停了。“下车”。一“着两兜”穿军装的大个子（新兵班长）湖北口音，站在车头，利索地闪出两个字。我愣头愣脑，机械地跳下了车，“按个头大小排好队，跟我走。”又一句湖北话，响彻耳边，顺着话音，冻僵的脚机械地先前移动，轨了两个弯，来到了一灯火通明，全是铁床的屋里，抬头是上下铺，低头是一大铝盆连汤带水，热气腾腾的白菜煮面条。“吃面。”随着短小精悍的两个字蹦出，昨天从尚义县一路颠簸近八小时的十多个愣头小伙子饿极了，拿起筷子，使劲地往碗里捞。瞬间，有人已囫囵吞枣地吃上了。这时的我，盘算小九九，寻思着：先挑半碗吃着，完后再挑一大碗。说时迟，那时快，我快步来到面盆前，抓紧筷子，十几根机器压的暗灰色细面条，几片老白菜叶已夹到碗里，顺入舌头，有咸味，好像没有酱油，弄了点汤。没夹几筷子就见底了。吃的快，原因是让闷罐车“咣当”的肚里咣当空了。我的味觉系统几乎没感觉当时白菜煮面条是什么味道，也没觉的它到肚里的份量，就是觉得要对得起搜肠刮肚的“肚老师”。可半碗面顺到肚里后，像没吃一样，肚里还是空空的，想再吃一碗，不，两碗，三碗……可回头看盆里，几乎一根也没有了。汤也见底了。饥肠挂肚的我，和几个新兵，立在哪里像木偶，期盼……“睡觉”。看来我失算了。“肚老师”恼怒的咕咕地抗议着。我不情愿地上了床。瞧……这是1987年11月16日凌晨一时多，我来到驻地保定涞水县西长堤村，半夜到部队吃的第一顿白菜煮面条的情景。当年 ，我当兵入伍，来到了全国著名拥军模范城——保定涞水县某炮兵团三营七连服役。当时部队条件一般，不容许我们吃大鱼大肉，我和内蒙、湖北、西安、山东的战友们具体生活在涞水县西 长堤村，老百姓对军人好，大多数菜农把上好的茄子、莴笋、西红柿低价卖给我们。但由于部队人员伙食费低，每天不是吃米饭素炒豆腐皮，就是白菜煮面条。只有“八一”等重大节假日，才能吃上鱼。我们天天摸爬滚打，日出西山红霞飞，苦练军事技术，盼望节日那天，吃上一顿像样的肉食，甚至能吃上自己帮厨包的“牛添边饺子”。现在的军人吃的是四菜一汤，我也吃过。前几年，受武警尚义中队任伟指导员的邀请，到中队做了一场“报告”。题目是：“我是这样当兵的”。自己起草，脱稿演讲，感动了无数橄榄绿。因为我以情感染，说大实话，讲实事。如新兵要做到细小工作积极、主动，少说话，多干活……我演讲时，不高谈阔论，说大道理，而是以自己亲生经历，叙述我一步一个脚印，做好每一件事。我认真地讲解在部队成长的点点滴滴。时不时地迎来了阵阵掌声。任指导员对我的演讲非常满意，他不知道我是脱稿演讲，也不知道我的内容如此“接地气”。“报告”结束已到中午，在中队食堂，吃的是红烧鲤鱼、清炖鸡、青菜炒肉、西红柿炒鸡蛋和榨菜肉丝汤。问过任指导员，他说不是专门为我做的，他们几乎天天是四菜一汤。过去白菜煮面条，现在四菜一汤 。都是军人的伙食。却不在一个年代 。说明现在我们国家富有强大了。军人各方面有了保障。我相信，随着国防建设的日益强大，我们军人的生活水平将越来越好。
作者简介：赵政，退役军人。1989年在部队从事新闻报道工作以来，先后在《解放军报》、《战友报》《张家口晚报》等军内外报刊和网络平台发表稿件四百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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