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早上起来，收到朋友微信，祝我生日快乐。我懵了一下，点开日历查看“农历”，还真是！
结婚前，我过的都是农历生日。
那一年，我们在我生日那天领了结婚证。一证在手，他说：这样好记——结婚纪念日和生日同一天，不用担心搞忘了！
“可是，我的生日是过农历，每年的日子不一样啊！”
他惊了一跳：“怎么会有人每年生日不一样？农历是个什么东西？”
看着在我一堆“农历”“阳历”“阴历”“公历”的讲述后他那张无比懵圈的脸，我放弃了。于是，我的“生日”从此被“篡改”——永远都定格在结婚纪念日。
我没敢告诉我妈。过了二十几年的生日，我妈的受难日，因为嫁给一个男人就“不认”了，总有些不厚道。
最初几年，他老早就会惦记着怎么过这个日子，一大束花，大盒蛋糕，看电影之类。有一年，他在弟兄中征集方案，兴冲冲地回来说，生日要陪我住一天滨江路上的五星级酒店，弟兄们都认为酒店甚好，风景宜人，设施齐全，餐点丰富……我一听一天就要几千元就狂摇头，于是作罢。还有一年，离生日还有两天，他一早却在叹气，问他，挠头半天说：“都想了一个星期了，也不知道该送什么给你——要么怕你嫌贵，要么没新意。”
慢慢的，这样的日子变成我们一起买菜，一起做一桌饭菜，再简单温馨的一家人围桌而坐。
再后来，就到了婚后的第八年。
我问他，这段日子里有没有特别的日子？他边洗脸边想，突然大悟：“前几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也是你生日！”于是一脸懊恼，良久后说：“我那天做了些什么？我是不是晚上拖了地？”
我大笑，他正在为自己的愧疚进行心理建设，“别给自己寻找价值点啦，拖地是前一天晚上的事——那天一早你就出差啦，第二天晚上才回来！”
“为什么公司的生日我这么上心，你的生日我却忘了？”他启动了“自我反省”机制——那些天刚好公司三周年庆，他常清早去凌晨归。
“没关系啦。其实，这日子我也忘了。”这是实话。也刚好宽慰他。
好在，我的“农历”生日还在眼前。于是两人一起洗洗切切煮了顿火锅。锅上雾气氤氲，身旁小哈欢跳，甚好！
二
今晨，雾霾甚大。小哈背着书包走到门口又返回床边，跟我亲亲，然后抱抱，“妈妈在家愉快！”“宝宝在幼儿园愉快！”
送完小哈带回早点的哈爸用餐完，也走到门口，“再见咯！没有人要跟我再见吗？”我从洗衣机旁走出去，亲吻，拥抱，告别，又突然叫住他，返身回房取来口罩给他戴上，叮嘱到办公室记得开净化器。“上班愉快！”“愉快！”
雾霾很大，但我们一家内里明媚。
我喜欢生活中有些仪式。只是我觉得更美好的仪式，不是那几个特别日子里的红酒烛光礼物惊喜，而是每一天清晨，我和孩子丈夫在门口的拥抱告别，互道“愉快”，每一个夜幕丈夫归来时，隔着门也挡不住即将相聚的欢腾；每一次别扭分歧，愿意相互后退彼此相让；每一次劳累疲乏时，愿意为对方再一次起身……这样细碎的仪式里，便密密缝进了如点点阳关般的亲情欢愉。
其实，婚姻里最大的仪式，是我一生尊他、敬他；他一世爱我、舍己。
我的生日，他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