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永红，作家。陕西商洛人，曾在新疆数十年。现已退休，以写字为乐。
目 光
写在前面
老实说，如果不是去保山，估计今生今世难能遇到陈福。今夏伏天，微信里认识了人在北京的亳州文友王宏女士，那些天酷热难耐，王女士问我，你们商洛气候如何？应该不会太热吧！那会儿我正打开窗子透风，便把手机对着几棵繁盛的核桃树。我说你听吧！知了都躲在树枝上不停地叫唤——热啊，热！
事实上的确如此，每天清晨，我起床后的第一要务——先开窗子透气。最早在院子里唱歌的是几只鸟雀，它们的歌声明亮而清脆，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那是一种美的享受。可叹，这种美妙的声音才传达不久，便有了无数只知了鼓噪，知了居然垄断了整个村庄的声音，以我判断，大约是鸟儿嫌它们的声音太过于喧嚣，就逃似地飞到了别处。而人呢？大约只能忍受这种热啊热啊地呼喊。所以，我就不喜欢酷热的夏天！
那天，王女士耐心听完我对夏天的絮叨，当下给我建议，她说我，与其困守酷热的夏天，倒不如去云南走走如何？我说，我只知道四季如春的昆明，没听说保山夏季清凉无汗。暗自在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王宏还在说，看到你们微旬刊《大文坊》在江苏、在广州、在海南、在河南、在湖南，都建了全国文创基地，为何不去云南再创建一个呢？我说，文创基地不是说建就建的事儿！得要具备起码两个条件。第一、得有人热心文学艺术事业；其次、得具备服务于这项事业物质基础。我话音刚落，王女士便对我爽朗地说，这事儿包我身上。我帮你联系云南那位兄弟，晚上就给你一个准信儿！当下，我没当回事儿，心里想就是说说罢了！谁知，还没到晚上王女士来电话了，说保山文创基地的事儿确定了，还说让我准备一下去那边考察的事宜。接下来，紧锣密鼓，选时间，订机票，2020年8月2日，我和全国文创基地联络部副部长李述民先生及夫人由咸阳机场登机出发，直飞云南保山。王女士也和她的几位朋友从郑州机场飞往保山。
第一面
第一面当然是在保山机场，由于我的身份证还是新疆乌鲁木齐的，那些日子乌鲁木齐疫情成了国内重灾区，出进新疆的人都有严格要求。所以在保山机场，当地防疫部门对我个人有一个严格的问询。好在我临行前在医院做了核酸检，又有社区证明我退休后已回到原籍定居的证明，虽然耽误了一点时间，但一切还算顺利。人未走出航站，陈福的电话已先于我到了。
我拿起手机，立马听见他些许急促的问：“贾老师吗？我是陈福。你还没出站吗？我已经到了一会儿。”其实，我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他——尽管不曾谋面，但我敢断定不远处那个戴了口罩和遮阳帽的人就是他。
果然如我判断，我拉着行李箱招呼李述民夫妇向一辆黑色的宝马车靠拢。我大声喊他陈总好！他抬起手也朝我们摇了摇。然后就拉起我们的行李打开了后备箱，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简单地询问了路上的情况，见他满头虚汗止不住地往下淌，一问才知道那几天他正严重感冒。这让我既愧疚又心生感动。
可以这么说吧！第一面他便给了我很好的印象。为人真诚而热情。从机场到酒店，路程不远，简短的交谈，看得出他不做假，也不做作，谈吐得体，温文尔雅。当下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就像是一位分别了多年的好朋友重逢！
8月的云南，正如王女士所说，很舒适。临从咸阳机场出发时，身上被汗水弄得黏黏糊糊的，但走出保山航站，一下子就没了炎热的熬煎。像似进入了秋高气爽的季节。我对陈福说，保山今天挺凉爽啊！陈福说，保山一年四季都这样，最适合休闲、度假、养老了！说完扭头问我，你知道保山还有一个美称么？我摇头表示不知。陈福说，保山的另一个尊称叫温泉之都！
在路上，我说了这次来除了给文创基地揭牌，再就是想听听他的故事。他问，想听哪方面的？我说但凡你愿意说给我听的。无非是事业、家庭，当然包括人生的种种境遇，无论是逆境或顺境，我都会感兴趣。他沉默了片刻，说先要带我等一行看看保山，譬如人民公仆杨善洲林场，譬如腾冲抗日纪念馆。等等……
我们聊天儿
到保山次日，陈福决定亲自驾车带我们去人民公仆杨善州林场参观。杨善州是个知名人物，总书记号召全党全国人民学习他，当然是我们仰慕的人物。可是，你身体吃得消吗？重感冒还没好呢！我对他说，咱们可以缓两天再去不迟！他却说林场不远，去林场等于呼吸天然氧吧，对身体也有好处。见他如此执拗，我们只好客随主便。但细微之处，足见陈福是个做事很仔细的人。
那日，他带我们一行先去了保山域内的一个县，这也是陈福从安徽亳州来保山的第一个创业之地，而且一“战”成名，项目做得很漂亮，留下了好的口碑，当地人都说他是个好人！至于怎么个好法？借洗手的时候我问了站在旁边的一个人，我说陈福你们认识吧？那人反问我，你说的是陈总吗？太熟悉了！又问他咋样啊！回说，能干、吃苦、把好事儿都让给别人。我说你咋和他熟悉呢？是听别人吹吧？那人脸上带了愠色。说，我曾经在他手下打工过，咋能不熟悉呢？陈总从不把我们当打工仔看待，和善得很！本想和他多扯几句，有人叫我，说是一锅云南山珍上桌了。
显然，这桌山珍是陈福提前安排好了的，坐下来的功夫我看到房间贴画，都是云南当地最富盛名的菌菇，坊间传闻，天下没有云南人不敢吃的山珍。云南菌菇闻名天下，但云南大山里的毒菇也让人闻之丧胆。但这些传闻都在坊间，见我这么说，饭店老板满脸堆笑，说莫怕莫怕，这锅菌菇都是陈总一一把关了的。事实上，我们还没到这儿，陈福早已经给那边的朋友打了招呼，我敢说，这也是我有史以来，吃过的最原始、最营养、最美味的野生山珍了。人说玩在七彩云南，我倒觉得云南的美味山珍才更是叫绝！
记得采访他的时候是在两天之后，因为刚下过雨，空气便出奇地清新，雨后的保山阳光格外明媚。
我和陈福坐在他的办公楼——保山市隆阳区永昌街道永昌路288号奔腾地产公司总部。站立窗口鸟瞰，偌大的一片区域，都为陈福的杰作。50000平方米的建筑面积上，集旅游、休闲、养老、美食文化、珠宝文玩、花鸟鱼虫为一体的步行街区，是他对原保山百年民俗街进行改造升级。陈福既善于创新，又懂得让自己的楼盘入乡随俗接地气，八个连廊相互链接，房屋为四层，商住两用。一楼是商铺，二三四为住宅。平均每套商墅产权面积约为243平方米，实际使用面积达300平方米之多。且宜居宜商，南北通透，布局合理。四楼自带小阁楼，拓宽其使用面积。不仅如此，农民街的房屋建筑风格更具有当地的民族风格的古建筑，白墙、灰瓦、翘屋檐，给人一种艺术之美！
老实说，这些年我也结识过几位房产公司老总，新疆的、内地的，所开发的楼盘几乎千篇一律，所谓不同处无非表现在高或矮的区分上，再就是楼与楼的间距。给我的概念，那些购楼者与房产公司计较的多是所谓公摊面积多与少上。一般而言，用户买百十余平米的房间，估计至多八九十的实用面积。你见过客户不用摊哪怕是厘米的楼盘吗？肯定没有！如果说我卖你240余平米的楼盘，你可以精装出三百多平米的房间呢？也许你认为我在痴人说梦，或者觉得我在给你讲天方夜谭的故事呢！但这却是事实。
“你的这种建筑风格令我叹为观止！”我说；我这么说是基于眼见为实。
“马马虎虎吧！”他很谦虚地说。
当然，陈福绝不是个“马虎”的人，凡事他都会深思熟虑，做什么事儿只要认准了，就义无反顾，倾尽全力。
沏好茶，他问你这是采访吗？我赶紧声明说，我们算作聊天儿，你可千万别当作在参访！第一、我不是媒体记者，没有采访你的任务和要求；第二、我是来和你交朋友的，更没有采访的来头。他立马叫好，说聊天儿最好，这样就不会有压力了。我说，聊天儿和记者采访不一样，你可以不用顾虑什么，既然咱是聊天儿，可以漫无天际，想怎么聊就怎么聊，哪怕是吹牛扯淡都行！
听我这么说，陈福哈哈大笑，赞同道：如此甚好！
陈福说他出生在上世纪一九六零年，我说你小我三岁。他说父亲是解放初的土改干部，这么说和我有相同的家史，我父亲也是那个年代的干部。后来他父亲因为身体原因退职了，13岁的他顶了班，端起了铁饭碗。
陈福上班的单位是建设部门，之后，迎来改革开放，单位机构改革，陈福成了负责一方的头目，按照陈福的说法，虽然自己读书少，但脑子活泛，居然打拼了一方天地，让自己统领的这个集体成了香饽饽单位。于是，有人想调进来，也有人想谋好事儿。心性耿直的陈福眼里容不得沙子，想不劳而获？想谋私利？这个队伍只要我陈福当家，休想！
但是，有些事情他是扭转不了的。组织部门找他谈话，能否换一个单位？陈福想了，纵使换多少单位这样的情景还会出现。思前想后的陈福，心一横：下海罢！经过反复考虑，他写了一份辞职书就离开了旱涝保收的单位，砸了自己的铁饭碗，端起了泥饭碗。
关于那一段历史，对陈福来说真是历历在目。他回忆道：当时有许多人为我做出这样的决定感到惋惜，事实上，那个时候人家早期下海的已经像模像样地当上了老板，泳技不好的，在“海里”扑腾了几下也已经回头上岸了。在一般人眼里，我在这个时候下海，显然有点不合时宜。问题是我发现自己不适宜在那个岗位上了，机关工作就是消磨时光，空耗生命。而一个人生命是有限的，这绝对不是套话，是真真切切的实际。人是有着一种天生的属性的，我属于那种干实际工作的人，喜欢踏踏实实的做一些事情。
陈福回忆，他过早结束了学生时代，也从此经历了人生诸多的磨砺。总之，什么苦都吃了，什么累都受了，啥样的心都操了，生活的艰辛和无奈使他过早地成熟起来。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不但不善于言辞，而且看上去似乎还有点腼腆。缘此，也使他养成了喜欢一个人独自默默思考的习惯。其外在的沉稳，内在的睿智，往往引发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密云，密云
那个绿意萌动的日子。
中国改革的大潮此时仍如海涛巨浪般在神州大地涌动，各地的市场开发也日新月异。这个时候，已经在市场经济惊涛骇浪中且小有成的陈福，在领悟中央政策的同时，潜意识里扑捉到了一些信息！于是，他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在闽东宁德故乡，只身去北京密云实现自己人生的梦想！
陈福在密云的出现，倒有点像某个传说：一个智者，一百年前就出发了，去赴一百年后的一个约会。
他是个既稳重又豪爽、既儒雅又干练、既热情又通达的人。你若和他接触，竟感觉不到一点商人的习气。只有言语里，会使你觉得他这人身上凝聚着一种气，是志气、朝气、豪气，也是那种大山大川大江大海之气！
气魄如虹的陈福之后又到了安徽亳州，在安徽取得了一点成绩后再转战云南，也就在我们昨天在农家乐品尝云南最山珍的那个县，通过深入市场调研，认真对比、取舍，他选择了楼盘投资。对于这样一个市场，非有胆识者恐怕只能选择撤退。知道它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这个疑虑。但是，陈福选择了坚持。日月轮回，四季交替。谁也没有想到，市场竟火一般地红火起来。
了不起的陈福!
我也问过他，市场打拼了这么多年，有没有遭遇过败走麦城的经历？陈福直言，这样的事儿肯定是避免不了的。譬如，正在节骨眼，有人抽走了资金。你怎么办？你只能选择坚守！
我说，还可以选择退一步啊！退一步海阔天空。陈福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是“希望”。他说希望高于一切！
是的，希望是一种力量；希望是一种信念！
罗素说：希望是坚韧者的拐杖，携带它，人就可以登上永恒之旅！
希望钟情于开拓者，钟情于奋斗者，钟情于对事业的痴心者。
春华秋实
陈福以过人的胆识播种希望，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取得了破天荒的“收获”。
由于陈福还有一个重要会议必须去郑州和北京两地，笔者便匆匆结束了保山的考察和对陈福的深入采访。
在返回西安的航班上，我和李述民谈及陈福，突然想起曾有人给我说过关于目光的话题。现在回想，目光真是一个人心灵的窗口！想到此次保山之行，回想与陈福的短暂接触，可谓之感慨良多。
回到本文标题。关于目光，我谓它是智商的外露。自然，不是所有的目光都在透露着高智商。即便是弱者，也有自己的目光；那毕竟是另一种目光，一看便知的目光。高智商的目光如剑，它可以穿透一切、直抵事物的终极，且不管视野中有多少路障。显然——陈福便有这样的目光，那是一双深邃的目光！
特别声明
“通兴杯”征文主办单位——原上海通兴建筑安装工程总公司现已荣升为：上海通兴建设集团有限公司。特此告知！“通兴杯”征文热忱欢迎四面八方文朋诗友踊跃投稿。请务必注意：作品、作者简介、个人照片缺一不可。更重要的必须是原创首发！投稿邮箱：446171638@qq.com
编委会主任:张兆昆总顾问：朱炳明
主 编：吴婷梅
视频技术：杨世英
编发：微旬刊《大文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