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婷梅,湖北宜昌人。作协,剧协会员,微旬刊《大文坊》“人物坊”主编。作品散见纸刊和诸多网刊。
赫本:天使来过人间
小序
她是上帝的宠儿,是坠落人间的天使;
是人间“美丽”的符号,是爱的使者。
她光芒万丈,令全世界男人目若朗星。
倘若有人要问我,心中顶级美人的名字——
那便是她……奥黛丽-赫本。
天使坠落人间
她美艳绝伦,明眸皓齿,拥有全世界最精致的五官。她气质高贵,有历久弥新的典雅品味。她温柔善良,与世无争,像个不染纤尘的孩童。她性格矜持内敛却又平易近人,她有毋庸置疑的人格魅力。她是大众眼里优雅,美丽、俏皮的甜心公主,是孩子们眼中慈爱,温柔的妈妈。
1929年5月4日,比利时布鲁塞尔,一个贵族后裔家庭里,迎来了一个甜美可人的女婴—奥黛丽-赫本。
她的父亲约瑟夫·维克特·安瑟尼·赫本-鲁斯顿,是英格兰银行布鲁塞尔分行总经理。母亲艾拉·凡·赫姆斯特拉,是男爵夫人、荷兰王室直系贵族血统后裔。她母亲的第一次婚姻嫁给了荷兰贵族,生下两个儿子。第二次婚姻对象是她的父亲,生下了她。
她的父亲倾向纳粹甚至信仰法西斯主义,母亲信仰基督教,喜欢电影,歌剧,信仰兴趣不同,也因父亲常年工作在几国奔忙,与她们母女分隔两地,致使一家人少有团聚。
她出生6周时,因患严重的百日咳,在几次剧烈的咳嗽中曾停止过呼吸。是母亲基督教的信仰,是上帝的眷顾,在母亲不停的祷告和拍打之下,她小小的身躯才奇迹般复活。
1935年,她6岁,父亲抛下她们母女离家出走,从此了无音讯,母亲一夜之间惆怅白头。那几年,她就读于英国肯特郡埃而海姆乡的一所贵族寄宿学校“密斯利登学校”。
1939年9月,欧战爆发,她跟随母亲来到荷兰。由于奥黛丽这名字并不常见,为保护她,母亲将她的名字更改为Edda以求平安度世,并送她到荷兰安恒音乐学院学习芭蕾舞。
战乱、饥荒,家庭的贫困并没有阻挡母亲对她的培育。战争结束后,母亲又把她送到白俄芭蕾舞教师索尼亚·加斯开尔处学习。
1940年,荷兰安恒被纳粹侵占,包括她舅舅在内的诸多亲人被残害。数年间,因食物匮乏,她只能以郁金香球茎充饥,骨感羸弱的体质在那个时期根植。
二战中后期,虽然年龄较小,但基督教的信仰浸染了她的正义、慈悲,多次利用孩童身份为荷兰地下党传递情报,并通过芭蕾舞的表演为荷兰游击队秘密募捐。
她从小接受维多利亚时代的教育长大,崇尚道德品行,修身养性,谦逊礼貌。母亲告诉她,只有勤恳努力,其他别无选择。于是后来,她为弥补自身的不足,早上四五点就起床学习,勤奋,自律。
在母亲的倾情培育下,她进入英国伦敦的玛莉·蓝伯特芭蕾舞学校学习。由于年龄和身高原因,她被告知,无法成为一流的芭蕾舞者。之后,她做过模特工作,拍摄过一些广告,也参加过一些舞台剧的演出。
1948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在一部时长仅39分钟的荷兰风光记录片《荷兰七课》中出镜,扮演一位空姐,用英语和荷兰语向观众讲解,以这部银幕处女作走上演艺道路。
1954年,她在影片《罗马假日》中第一次出演女主角,并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同年,她的舞台剧《美人鱼》获得托尼奖的最佳女主角。
1955年《龙凤配》再度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的提名。
1961年《蒂凡尼的早餐》;1964年主演了歌舞片《窈窕淑女》。
1988年出演电影《直到永远》她在片中客串一位雍容高贵、令人怀念的白衣天使,这部电影也是她的息影之作。她一生中出演作品数不胜数,奖项众多,共获得五次奥斯卡最佳主角提名。
1999年,被美国电影学会评为“百年来最伟大的女演员”第三位。
她息影后投身慈善事业,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亲善大使的代表人物,为第三世界妇女与孩童争取权益。1992年被授予美国“总统自由勋章”。
很多人熟知她是在《罗马假日》,她惊艳我也是在那部影片里。疑惑尘世怎会有如此灵动、摄人心魄的眼神,俏皮、明亮,一颦一笑,精灵般的轻盈清透,悄然溜进心房,怎不令人心颤神迷?
天使的情感印迹
21岁那年,她与29岁的詹姆斯·汉森相恋,母亲不同意,她努力说服。1952年在《吉吉》首演四场后,她决定与汉森在巡演结束后宣布结婚。
期间《罗马假日》上映大获成功。演艺事业的腾飞致使两人聚少离多,加之母亲的坚持反对,在《吉吉》的芝加哥首演式上,她宣布与未婚夫汉森解除婚约。
1953年8月20日,《罗马假日》首映结束后的晚会上,格里高利·派克将自己的朋友梅尔·费勒介绍给她,两人一见钟情,共浴爱河。
1954年9月24日,她与费勒在瑞士卢塞恩湖畔的一个小教堂里举行了婚礼。她是费勒的第三任妻子。
婚后,她因身体羸弱,遭遇过几次流产,第五年诞下一子,取名肖恩。自古有缘千里来相会,话不投机半句多,渐渐地,流逝了岁月,伤害了情感,她与梅尔离散,结束第一段婚姻。
芳菲落幕,夏木茵茵的日子里。
对婚姻失去信心的她,在前往希腊散心的邮轮上,遇见了30岁的安德烈·多蒂,并产生恋情。
1969年1月18日,两人在瑞士闪婚。
一年后,她诞下次子卢卡。为维系家庭,她息影专心扮演妻子、母亲的角色。
奈何,多蒂常年流连于花丛,热衷于夜场不知归途。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1982年,她与多蒂结束了第二段婚姻。
多年后,朋友的书屋里,她与罗伯特·沃德斯相识。
对婚姻感到失望的她,与经历丧妻之痛的罗伯特惺惺相惜,成了彼此心灵的慰藉。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两人没有婚姻的羁绊,此后的十余年,相濡以沫,相依相伴,做了彼此晚年的灵魂伴侣。
在她一生的情感经历中,有一位绅士是不可磨灭的星辰,他也像一颗北斗星照耀着她的人生旅途。他不远不近,不离不弃,观望、祝福,守护了她半世流离,莹亮过她半世灰暗。
那是她们第一次合作的那部《罗马假日》电影。她是电影史上令人魂牵梦萦的“公主”。格里高利·派克是被世界誉为的“绅士”。
派克是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有着雕塑一般坚毅的轮廓和刚正不阿的个性。他举止优美,气质谦逊,纯净的眼神能将笑容演绎得柔肠百结,而又分寸在握。
他是全球成千上万女人们的梦中情人,他的生命中有无数俏颜佳丽走过,却没有出现过一次绯闻。在过去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岁月里,他一直被全世界的影迷作为偶像与楷模崇拜着。
那时36岁的派克,已是全世界人尽皆知的明星。而23岁的她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女孩儿。她是他的影迷,对他有着近乎痴狂的崇拜。
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竟然激动的语无伦次。
他见她时,亦是如此。看她第一眼,他的心莫名颤动,一股异样的情愫从心底悄然涌动,感情像海潮拂过的沙滩,柔软而湿润。
他眼前的女孩儿,灵敏而柔弱,鲜为人知的心事蕴含在美丽的大眼睛里,安静而忧郁,令他徒生怜爱。那一刻,他分明觉察到自己内心情感微妙的变化。
那场戏里,她们分别饰演男女主角。退出荧屏,闲暇之余,两个人便去河边漫步,潺潺流淌的溪水偷听过这对人儿的呢喃私语。
他喜欢看她眼神里令人融化的疼惜。她也喜欢和他在一起,听他说话,看他微笑。偶尔,她会将自己冰冷的小手放进他宽厚的掌心里,感受那个淳厚男人传递给她的温暖。
那些年,他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他多么渴望得到她的爱情啊,可是,他是一个不善言辞的男人,饱经世事沧桑的他,早已习惯将所有的悲欢离合,隐藏在云淡风轻的神情里。
她爱他,可是,她不能言说。她懂得,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别人的丈夫,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幼年时破裂的家庭阴影还未散去,还有她所受的教育,令她对他望而生畏,她怎能忍心自己爱的翅膀沾染别人忧伤的泪痕?
那个夏日,她的爱,在他的笑容里,一次又一次热烈绽放随即荼蘼。
后来,派克把好朋友梅尔介绍给她做了丈夫。
在她们的婚礼上,派克不远千里来参加她们的婚礼,并送给她一枚蝴蝶胸针。
他依然和煦如春风,用平静的微笑应对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人知道,他不露神色的表情里,掩藏着一种叫做无奈和认命的遗憾。
那是1954年,爱情于他和她,是开端,也是终结。那个时候的她,天真的以为,自己一转身,便可以躲过无数次的心殇。可是,她不知道,以此将错过他一生的妙曼风景。
想来,男女之间的交往是奇妙的,从友情到爱情仅咫尺之遥,但从爱情回到友情,却要翻越千山、跋涉万河。试问,尘世间,当爱情华丽的转身,还有几人能胸襟坦荡,再次重举友情的酒杯?可是,她们做到了。
她自始至终不知道,从他遇到她的那一天起,她便是他心头的一颗朱砂痣,烙印在他心灵深处,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生命里不可缺的唯一。
在走完63年历程的一个睡梦中,她如蝴蝶般翩然而逝。
77岁高龄的他来了,拄着拐杖,一步一摇的来送她,想看她最后一眼,送她最后一程。
花丛中的她,微闭着双眼,像天山那株雪融中的蓝莲花,纯净而静谧。
岁月沧桑了她的容颜,人们看到她美人迟暮的悲凉。而在他眼里,她依旧是那个娇小迷人,眼里溢流着无限忧伤的女孩儿。他轻声地呼唤着她,她却不回答。她听不到了,任白发苍苍的他热泪横溢。
为她扶棺时,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棺木,嗫嚅地说:“你是我一生最爱的女人。”
他终于说出了埋葬在心底的那句话,那是她一生都想要的,可是,他迟到了,迟到了整整40年。
10年后,著名的苏富比拍卖行举行了她生前衣物首饰的义卖活动。
他又一次地来了,颤颤悠悠。
87岁的他此行目的,只为那枚陪伴她整整40年的蝴蝶胸针。
最终,他如愿以偿地拿回了。
捧着那枚蝴蝶胸针,在时光的隧道里,记忆翻涌,岁月流转。他仿佛又看到,罗马假日里那个俏皮甜美的小女孩,眨巴着两只会说话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如秋日里飞舞的蝴蝶,薄如蝉翼的翅膀扇动着青春的光芒,舞步蹁跹的向他走来……
40年的光阴里,他一直没有告诉她,自己送她的这件结婚礼物,不是一枚普通的胸针,而是,他祖母的传家宝。
49天后,他微笑着闭上了眼睛,手里握着那枚蝴蝶胸针,就像握着她的心跳,握着无法回去的岁月和记忆深处,那段一去不返的芳华之恋。
他们超越爱情之上的友情,让这个世界为之唏嘘动容。他们纯洁的友情故事,因超越而变得崇高和圣洁,对当今的一些男女来说,是一剂净化心灵的良药,是灵魂深处难能可求的知己。
天使的晚年生活
她爱苍生万物,爱自己的孩子,更爱全世界所有的孩子。
她说:“战乱的那些时候,所有没有被饿死的人,都患上了营养不良症,而我是最严重的那一个,几乎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了,直到战争结束,红十字会的一个组织(就是后来的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进驻了我们的城市,迅速地向居民发放了食物,他们救了我和所有的孩子的命,光这一点,就足够以让我对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感恩一生”。
1988年息影后,她成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亲善大使,一直马不停蹄为全世界最贫穷的孩子们奔忙着。
1992年,索马里战火弥漫,战争不断,她心系饱受战乱摧残的孩子们,决定去探望。
一下飞机,眼前的一切让她震惊到崩溃,她仿佛走进了噩梦里。她看到沿路都是农作物的枯萎,动物的尸体。满地皮包骨的儿童,奄奄一息的难民,住在简易的树枝棚里,尸臭满溢,苍蝇纷飞。孩子一个接一个在她眼前饿晕咽气,路边大卡车上,装满了成堆的死亡孩子,她心痛到无法呼吸,跑上前去拥抱那些可怜的孩子,仿若看到了小时候因饥饿昏睡的自己。
那些难民,只要看着带有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标志的飞机轰鸣、降落,便知道那个与他们一样瘦弱、善良、美丽的天使到来了。她举止总是那样端庄,优雅而柔和,眼神里充满真诚和悲怜。她走进那些简陋的房子,为孩子们分发食物和水,一些瘦骨如柴的孩子也会顾不上接收食物便投进她的怀里,感受她怀中的温暖、慈爱。每每如此,她眼眶湿润,怜爱疼惜。
她走遍了全世界最贫穷的国家,苏丹、萨瓦尔多、埃塞俄比亚、危地马拉、委内瑞拉、洪都拉斯等亚非拉等国家。那里流行病,传染病充斥,她从不因条件恶劣而停下脚步,没有客机,即使搭乘战机,甚至坐在粮食储备物上,也要去关爱那些孩子们。
她爱自己的孩子,哪怕她婚姻失败,她也没放弃生孩子,经历几次流产的痛苦后诞下两个儿子。她为全心全意照顾孩子,放弃如日中天的演艺事业,只为给孩子们完满的母爱。
1993年1月20日,63岁的她因病离世。两个儿子接管了她的儿童基金会,传递着她未完的慈悲和爱。她最后闭上双眼时,她的两个儿子握着她的手,流着泪轻唤着:“妈妈,我们会永远陪伴你”。她眼角的一滴泪滑落在儿子的掌心,他们最后一次感受母亲的温度,那浓厚绵长的母爱。
全世界的人都记住了她,那光影斑驳里天使留下的芬芳。她的言行举止,音容笑貌,慈悲能量,即使远隔经年,散落天涯依然是璀璨夺目的经典神话。
世界那些角落里,有多少孩子在期盼她的出现?时至今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天使来过人间,了却尘世事,赢得身后名。她飞走了,回归上帝的怀抱!
编委会主任:张兆昆
总顾问:朱炳明
编辑:东方虹
视频技术:杨世英
编发:微旬刊《大文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