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丰文龙
对越自卫还击战是指1979年2月17日至3月16日，中国人民解放军边防部队对中越边境挑衅和入侵的越军进行自卫还击的作战。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已经过去了40年了，但那一场场硝烟弥漫的战斗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记得在1978年11月中旬，团里正在组织部队进行千里野营训练的途中接到上级通知，命令部队火速回营。我连是机械化连队，接到命令后边加油边开进，经过一天一夜回到营地。回到营地的第三天，团部组织连以上干部召开会议。会上团长传达了上级的指示。并宣布全团进入一级战备。团政委作了讲话，“越南黎笋集团在苏联的支持和唆使下，在国内疯狂进行反华排华。迫使大量华侨华商返回中国，在边境接二连三地挑起边境冲突，不断派遣武装人员进行侵扰，经常打死打伤我方正常巡逻的边防战士和民兵，以及从事生产劳动的边民，推倒界碑，蚕食边境，制造了浦念岭、庭毫山等事件。为了实现称霸东南亚的野心走上了扩张的道路。在1978年出动了20万大军入侵我国盟友柬埔寨，中越关系已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上级要求我们做好随时开赴前线的准备。根据会议精神，我和连长回到了连队，组织召开了支委会，传达了团首长的指示精神。并组织全连开展形势政治学习教育和紧张的军事训练。到12月18日。正式接到了开赴前线的命令。
第二天凌晨4:30我连全体指战员抱着为祖国去战斗的一颗红心跟随团部踏上了开赴中越边境的征程。我团从贵州修文县出发、经贵阳、安顺、兴义、关岭、云南罗平、师宗、丘北、文山、砚山等地，第三天凌晨五点到了马关县木厂公社。我连驻防客田村待命。12月25日，我团恢复甲种团的编制，全团进行扩编工作。我连从原团属炮连扩编成三个连，即团属高机连、团属八二无座力炮连、团属一〇〇迫击炮连，各连编制100人11台车。明确编制和扩编任务后，我召集连排干部进行了研究部署，根据团部的要求和安排，搭起了三个连队的架子并任命了连排干部，各连按团部指定的地点上驻防并进一步开展充实人员和配备正副班长，组建党团组织等工作。团部任命我为高机连指导员。原高机排排长李自贵提升为连长，杨轩福为副连长。王怀书为副指导员，一排长李建生、二排长古双全、三排长张建平，司务长董宝和。连队架子搭起来了，连排干部任命了，武器装备到位了，但人员严重不足，党员少，老兵少，面对实际上级从十一军甚至济南等部队调来了老兵和驾驶员，才配齐各班正副班长和每台车的正副驾驶员。缺额士兵也从其他军区的新兵优先充实到前线部队。骨干少兵源不足的问题解决了，但由于新调来的和新兵多，部分人员缺乏打仗的思想准备，思想波动大，虽然做了许多思想教育工作，但少数新兵还是开了小差，有的跑到马关县城上，有的甚至跑到文山县城才找回，针对这一情况，我召开党支部会议采取干部和党员承包新兵进行传帮带的措施，由于采取了承包责任制，加上教育和关心并举，杜绝了开小差和其他事故发生。经过一段时间的教育和紧张的临战前训练。连队的两个素质有了明显提高，大家都有了打仗的思想准备。到了1月15日，刚从武汉军区司令员调任昆明军区司令员西线集群总指挥的杨得志上将到一线来察看地形和检查各部队准备情况，杨司令员在肯定成绩的基础上指出部队存在的共性问题，如指挥员的协同作战指挥和善于独立作战的问题，要重视丛林作战问题，丛林作战是越军的强项，还有轻敌思想问题，特别是各级指挥员不能有轻敌的思想，越南人打了30多年仗，特别是经过十年越美战争的洗礼，很会打仗，可称得上是全民皆兵，越南老百姓拿枪比拿锄头还熟练，越军有丰富的实战经验，一点都不能轻敌麻痹。杨司令员视察到河口四连山的时候决定，13军和14军的作战以红河为界，分别在左岸和右岸遂行各自的战斗任务。
13军负责红河左岸越军316A师及地方部队，我所在的14军的任务是负责红河右岸的越军345师及地方部队。根据杨司令员的指示精神部队组织查找存在的问题，克服畏难情绪和轻敌思想，掀起了临战前训练的热潮，如投弹、射击、利用地形地物、各枪手的协同动作、构筑阵地、挖猫耳洞等，所有指战员还必须学会几句战场越语喊话如：“空的动（不准动）、低挑堆（跟我走）、诺松空叶（举起手来）、宗堆宽红独边（我们优待俘虏）”等。临战前团部命令我连向前移动到离边境最近的桥头芭蕉田驻防，为了熟悉地形，掌握敌情，我连组织各排长秘密潜入到1361和1362高地附近侦查，在掌握敌情了解地形的基础上按团部指定的位置在越南狗头寨一侧1362高地左侧构筑了出发阵地。
（在1979年攻克孟康县战斗时连长李自贵（左）政指丰文龙（右在阵地上指挥））
自1978年12月8日中央作出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决定到1979年1月中旬，已有9个军29个步兵师及其他兵种约56万大军已集结在近500公里的中越边境线上，第一批参战的7个军22个师于1979年2月15日完成作战准备。整个一线作战部队静静地等待中央军委全线开炮的一声号令。到了二月十四日中央关于对越自卫还击保卫边疆作战的决定传到到全军每一个士兵。二月十五日团部下达了攻克越南孟康县战斗命令，我连立即组织全连进行了战斗动员并进行了出境作战的宣誓。二月十六日晚趁大雾我连分两批悄悄进入阵地。二月十七日凌晨6时30分，一发发红色信号弹升向夜空，顿时近500公里的中越边境群山中万炮齐鸣，地动山摇，一发发惩罚越军的炮弹撕裂长空，一齐射向越军阵地，一队队士兵越过边界，向越军阵地发起了进攻，骤然响起的枪炮声震动了整个世界。对越自卫还击保卫边疆作战拉开了序幕。我所在的14军41师第一阶段的作战任务是攻克越南黄连山省的孟康县和发隆镇，拔除越军在老街以东中越边境上所有侵略据点。接到作战任务后师部决定以121团负责攻克黄连山省的发隆镇，122团和我所在的123团负责攻克越南黄连山省的孟康县。孟康县位于黄连山省会老街以东50公里处，西面和东面与我国接壤，县城离国境线新甸边防检查站13公里，有8号公路从云南河口县通向越南孟康县，向西可至老街，向东可至发隆镇，向南可达越南班菲，所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该县海拔均在千米以上，山高林密，防守孟康县的是黄连山省指挥部下辖的独立第三营、炮台山公安屯、县公安大队和两个青年冲锋军以及部分武装民军共800多人，主要兵力部署在县城周围和公路附近，县城以北的马店、花鱼洞、龙科坪等地区，依托县城周围的山头和公路周边构筑大小火力点和野战工事，形成了多层次的防御体系，根据越军的兵力部署和防御重点，我师用集中优势兵力，正面牵制，两翼迂回，断敌退路，阻敌增援，打歼灭战的战术，以122团的两个营向孟康以西穿插，切断孟老公路尔后插向孟康的南山，122团的三营向孟康的西北进攻。我们团向孟康县的北和东两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军区独立坦克团1营（缺1连）搭载步兵由北向南对孟康县正面进攻。2月17日拂晓发起战斗后，坦克营搭载步兵分三个梯队沿公路发起冲击，很快控制了孟康大桥并继续攻击东楼，但指挥关系和协调信号不明确，导致步兵与坦克脱离，在进至花鱼洞、马店的地方与敌发生激战，几面受到敌人猛烈射击，仗打的十分艰苦，坦克营孤身陷入敌人11公里的纵深，左右两个团步兵又未穿插到位，坦克营苦战一天不得不向后撤退，当天攻击受挫，损伤坦克19辆。122团的两个营向孟康县西侧连夜穿插，沿公路击破敌人层层阻击，切断了孟康至老街的公路，尔后穿过花鱼洞向孟康以南疾驰，一举截断了孟康越军向南逃跑的公路。3营攻击花鱼洞，迫使越军向县城压缩，同时我们123团从西北和东北向越军阵地发起进攻。我连的任务是保卫团指挥部并火力支援我团一营攻克1361高地和消灭炮台山的越军。1361高地和炮台山是孟康县大门，山高坡陡，怪石林立，越军构筑了立体交叉工事，布下了地雷。一营2月17日组织进攻多次都遭到越军顽强抵抗，当天的攻击进展不大，团指挥部命令坦克连进攻支援，但由于山大坡陡，坦克很难上去，进攻数百米就退下在公路一侧待命，主攻的一营攻至半山天已黄昏，暂停进攻。2月18日重新组织进攻，进展顺利，但要攻克越军主阵地必须经过一个丫口，这里除了布下地雷外，还有一个钢筋水泥构筑的碉堡，步兵通过丫口被碉堡里的机枪扫射，冲锋的步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无法通过丫口。这时主攻营营长向团指挥部请求火力压制，团炮兵股张参谋用电话传达团指挥部要高机连实施火力支援的命令，我连副连长杨轩福接电话传达后，连长李自贵命令一排长李建生组织火力压制敌碉堡机枪，李排长指挥全排各枪手关紧高低机和方向机用长点射对越军碉堡进行十多分钟的火力压制，消灭了碉堡里的机枪手，敌人的碉堡终于成了哑巴，步兵趁机冲向丫口歼灭了丫口碉堡里的守军。经过激烈争夺最终占领越军主阵地，消灭了1361高地的越军，这时电话里传来了主攻营王佐明营长“打的太准了，感谢高机连的支援”的声音。与此同时在师炮兵群火力支援下122团和我们团各部组织东西对进，南北夹击向孟康县城周围的越军阵地发起猛攻。越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每个高地都经历了艰苦的战斗。在县城内进行了逐街逐屋反复争夺的巷战。到2月19日全师组织了更加猛烈的强攻，相继将把守孟康县城的城东、城南、城西的越军突破。孟康之战经过三天激烈而艰苦的战斗，战至2月19日19时，孟康县城终于被我师攻克。孟康之战，我师122团和我们123团共毙敌574人，俘虏敌人63人，缴获各种火炮17门，高射机枪6挺，轻重机枪31挺，步枪330支，火箭筒9具，各种炮弹2700多发，各种枪弹45万发和一大批军用物资。我师121团奉命攻打发隆镇，该镇位于孟康县东北22公里，其地守敌为越军独立营的一个连、一个机动公安连、一个公安屯，一个青年冲锋队和部分民兵约500余人，师配属给121团的有122榴弹炮一个营，喷火器、化学、侦察各一个班，121团激战4天终于攻下了发隆镇。战至2月20日16时，共毙敌420人，俘敌50人，缴获各种火炮11门，火箭筒7具，轻重机枪16挺，步枪、冲锋枪454支，电台4部以及一大批军用物资。孟康之战结束后，我连奉命跟随团部连夜继续南下，夜间天黑雾大行军速度缓慢，到凌晨两点左右先头连开始通过雷区，走在我连前面的一枪连的两名战士和两匹军马被越军的反坦克地雷炸死？团部命令行进中的各部队就地占领有利地形待命。天亮了，工兵迅速组织排雷，由于时间紧只排除了公路中间的地雷，团部考虑一路上可能受到越军狙击，命令高机连为开路先锋，如遭遇敌狙击用高机还击。杨副连长带领指挥班乘指挥车小心翼翼地查清路况和敌情后才向前开进，经过半小时才走出500多米长的雷区，我刚通过雷区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这时团政治处刘干事跑过来对我说可能你们连的最后一个班完蛋了，我们停车跑步过去看，结果不是我连而是跟在我们后面的八二炮连指挥车偏离了我连踏出的车轮印迹，压响路边的一颗反坦克雷，车被炸翻还伤了排长在内的几个战友，我们不敢多停留，继续前进直达扣周。团后勤部运输车队、民工运输车队等全部在扣周大桥附近公路两旁隐蔽。师指挥部上来了，王师长见我们就命令我连占领大桥左边山头构筑阵地保卫大桥和运输车队，我们立即组织全连除放哨外立即占领山头构筑高机阵地，11部车在公路一侧伪装隐蔽，晚上全连分成两部分，一二三枪手在阵地上坚守，其他人员在车上车下隐蔽休息，严防敌人空袭大桥和特工炸桥，第一晚上平安度过，早上起来看见越军阵地上有几部战车，叫杨副连长带领几个副部班作掩护，连长李自贵带领驾驶班赵志中班长和几名战士去查看，经过一番努力把越军三辆车弄到公路上，经查看是一辆8缸吉尔车、一辆吉斯牵引车、一辆嘎斯运输车。
到了第三天清晨观察哨发现离大桥0.5公里的河边有一小股敌人向大桥悄悄靠近，我们用高机平射击溃了来破坏大桥的这股越军，看来越军是千方百计想炸掉这座连接南北的交通大桥，到了晚上凌晨二点，哨兵听到大桥右边的丛林里有动静，我们认真观察后是越军特工趁黑夜雾大，跟在水牛后面偷偷靠近大桥，这时睡在公路一侧车上与我连同行的张参谋向黑影开了抢，其他几个战士也一起开枪击溃了偷袭大桥的敌人。越军由于在柬埔寨战场吃紧，没力量派飞机来空袭大桥，有天两架敌机向大桥方向飞来，但距离我军阵地四五十公里掉头溜走了。我连圆满完成守卫扣周大桥的任务，2月25日，中午12点奉命继续南下到班非构筑工事，与师医院在一起待命，这天才知道我团三营实施穿插时受越军袭击伤亡百余人，团参谋长段学章在跟随三营激战中中弹牺牲。我们41师攻克越南北部的孟康县和发隆镇后，军部命令我师继续南下向纵深发展进攻，我们师先是作为军预备队，后在东家地区加入战斗，以121团向栋光穿插，122团和我们123团沿着七号公路发起进攻，砸向越军红河东岸的纵深防御体系，2月28日，我连又奉命赶到为麻地区参加战斗。3月1日，我们师胜利攻占郎勒、为麻地区，我们123团在这次战斗中表现出色受到师部王师长的表扬。我们41师出境作战25天，先后攻克越孟康、发隆、扣周、东家、栋光、朗勒、为麻、龙科坪等地区，共歼敌1620人，俘敌135人。人民解放军边防部队出境作战的20多万大军，东西两线深入越南北部纵深普遍都是30-50公里，最远则达到100多公里，经过20多天的激战，收复被越军侵占的浦念岭、庭毫山领土，攻克了高平、谅山、黄连山、莱州4省的三个省会，16个县城3个镇以及广宁河宣两省的部分地区，歼灭越军精锐部队的第三师、345师、346师，重创了316A师，另7个团（旅）25个营，部分歼灭了325B师、327师、328师另12个团（旅），拔除了35个公安屯，歼敌6万余人。随着3月4日攻克谅山，谅山是越南首都河内的大门，谅山以南已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有利我军装甲部队作战，越南首都河内无险可守，岌岌可危，这时黎笋政权荒了手脚，急忙从柬埔寨前线及老挝调部队保卫河内，并在三月五日在河内召开百万人大会宣布全国总动员誓言抵抗到底。中国政府是说话算数的，战前宣布我们是有限度的自卫还击所谓有限度指的是进攻的纵深浅一点，作战时间短一点，中央军委认为我们的战略目的已达到，宣布出境作战的20多万大军从3月6日起逐渐有序的撤退回国。我团在为麻战斗结束后，撤退到指定位置休息待命。3月5日团召开连以上干部会议，传达军部张景发军长和范新友政委的讲话精神，军长说“我们14军这次出境作战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40师攻占老街、班菲，41师攻占孟康县和发隆镇，42师夺取拔坡、马那，只用了5天，我们14军攻克越军边境一线据点，为纵深发展创造了条件。从2月22-3月5日为作战的第二阶段，以42师为军预备队清剿半琴山的残敌，40师、41师、32师继续向敌纵深发展进攻，先后攻克铺楼、郭参，控制了郎洋铁路和郎格母渡口，切断了红河两岸越军联系和右岸越军南逃的退路,歼敌4146人，俘敌271人，圆满完成了中央军委和军区首长交给的任务，明天凌晨4点开始撤退。”范政委强调战争没有停火，撤退时越军可能会反击，各部队要周密计划，严密组织互相掩护交错有序的撤退，认真做好打扫战场、清剿残敌，炸毁越军的军事经济基础设施的工作，对于敢于阻击我军撤退的敌人一定要歼灭掉，不能丢下一人一马一枪一弹，我们是胜利之师，一定要纪律严明，军容整洁，精神饱满的出现在祖国人民面前。我连奉命从3月6日凌晨5点撤出阵地，我连刚撤出阵地没几分钟越军的远程炮弹就落在我连的阵地上，如果撤出慢一点，后果不堪设想。撤退时我连紧随团部，3月7日下午3点36分通过边境-新甸边防检查站，这时才敢想我还活着回来了。我连撤回后暂驻河口县商业局饲养场，刚驻下团部命令我连车队返回越南接应正在撤退的步兵，我和连长商量后决定由王副指导员带车队执行这项任务。3月8日我连车队在王副指导员的带领下返回越南接应步兵。我连11辆车到达越南后按上级指定地点等待步兵的到来，过了十多分钟，一发炮弹落在车队附近，王副指导员感觉不妙，立即命令车队快速撤出分散隐蔽，车队撤出刚隐蔽完，越军的炮弹修正后雨点式的落在我连车队原停车地点上，如果撤出慢一点，有车毁人亡的危险。下午开始把交与我连接应的步兵安全接回祖国。过了几天，我连又奉命转移到边境坪子寨博竹箐与团部在一起驻防，担任边界防守和保卫团部的任务。我连在整个自卫还击作战中圆满完成了保卫团指挥所，火力支援步兵攻占1361高地和炮台山，保卫扣周大桥，参加歼灭为麻越军，接步兵回国等任务，作战中缴获越军军车三辆，军用自行车几十辆和部分军用物资，由于组织严明，指挥有方，做到了没损失一人一车一枪一弹，可惜回到国内驻防时，在一次执行任务中牺牲了两个排长在内的11个战友，伤2人。我回国后组织做完边界防守和上交作战中缴获的物资等工作后，听到第二批军转工作照旧进行后，因我家庭确有特殊困难，父亲病逝不久母亲双目失明，爱人又带着两个小孩在工厂里上三班倒。出境参战前我已多次向团首长陈述实情并要求转业，团首长已同意我的请求，因要出境作战才停下，所以我又找团首长提出转业到地方工作的要求，团首长在再三挽留无用情况下同意了我的请求。4月中旬含泪告别曾在一条战壕并肩作战的战友回到贵州修文县马家桥营地参加转业干部培训学习，没有参加作战总结、评功晋级等工作。第二年元月才收到因战斗中能服从组织需要，身先士卒带领连队出色完成上级交给的各项任务给我通令嘉奖和晋一级工资的通知以及作战中伙食伤残补助等500元的汇款。同年底转业地方后在县委党校工作。我所在的连队1979年7月大部队撤离战场，我们41师换防到红河州，123团驻通海县。8月份副连长杨轩福提升为高机连连长，杜杰调来当指导员。1980年开始部队自力更生建设营房，1984年6月22日连队又奉命开赴中越边界老山战区，参加了收复老山、者阴山和八里河东山的作战。1985年李建生提为高机连连长，古双全提升为指导员。这时全军大裁军，裁员100万，123团改为特种教导团，团直属高机连改为喷火连，我们连队–123团团属高射机枪机连的历史从此结束，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四十年前曾经一起出国作战的123团高机连的战友们，更怀念为祖国而奉献出生命的英烈们。
（凯旋后在防区阵地上连排干部合影纪念）
（古双全、李自贵、丰文龙、杨轶福；张建平、李建生、王书怀、朱德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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